过度沉溺(60)

少年不假思索,他把睡衣脱了,从沙发上随手抓过一件卫衣套上,“我陪你去。”

虞鸢脸红了一下,“你不要去了,待在家里。”

“为什么?”他失落的问。

虞鸢唇微微弯起,“刚好了一点,又出去吹风,想又感冒,然后无限循环么?”

她平时说话温和,情绪内敛寡淡,只有在对亲近的人时,才会用上这种语气。

女孩穿得很是居家,柔顺的黑发挽成低低的马尾,浅米色裙子,和平时在课堂上的她不太一样,杏眼显得更加温柔清澄。

他看着她,心神迷醉,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好想就怎样,摁住她,锁住她……一辈子。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非常病态,甚至会被自己脑子里掠过的那些可怕念头,也被随着而来的的那种病态的快感所讶。

在那分别的几年里,他琢磨过很多。

为什么他一想起她,就会那么难受。

难受到他再也无法在虞家待下去,只能落荒而逃。

不过是因为,那时极致而无望的倾慕。

虞鸢刚走不久,天空灰蒙蒙的,外头就飘起了小雨。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想问她有没有带伞。

虞鸢没有接到,估计正在路上,没有听到。

他找了把伞,打算去接她回来。

刚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不速之客时,少年神情陡然阴沉下去,

“我记得,有提前通知过你。”门口男人神情无波无澜,“没必要惊讶。”

“我也记得,我似乎没有同意。”谢星朝不咸不淡。

谢歧没有和人斗嘴的欲望,他平淡的说,“今年过年,老爷子叫你回南城一趟,和二哥一起。”

少年靠在门框上,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如果我不回去呢?”

“已经让你玩了十八年了。”男人微微扬眉,似是不解,“你还想继续?”

谢家孩子很少,上一辈,他是晚来子,这一辈,只有谢星朝一个孩子。

他的叛逆,一度让谢家的很多人很为难,可是,因为家里的特殊情况,和他的小时候的遭遇,一直到现在,也迟迟没有人管束他。

“你们那时,把我当个人看了?”他轻笑了声,黑眸很深。

谢歧淡淡道,“假如你那时真的痴傻哑巴了,那对你的要求改变,不是很正常?谢家并不是做慈善的。”

他生来似乎就这般,完全没有感情,理智到近乎冷血。

不过他也不在意。

少年挑起了一边唇,冷笑,“那希望,你们可以一直贯彻下去吧。”

俩个男人在门口对峙着,一时,只听到窗外的雨声,细碎的淅淅沥沥。

虞鸢收起伞,从电梯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是个很高挑的陌生年轻男人,二十四上下模样。

细看和谢星朝有几分相似,都是非常精致的长相,只是少年是带着秾艳的漂亮,男人更加冷淡,眉眼里似乎有股化不开的淡淡的倦,看着极不好相与。

她也很少见到谢星朝这种表情,阴沉冷淡,眼角眉梢都是戾气,和他平时的模样相差太多。

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她知道,这应该是谢家的人,谢星朝的某个亲属。

剑拔弩张的气氛几近凝固。

电梯缓缓在身后关上,发出了一声轻响,少年和男人同时转脸,都看到了她。

“鸢鸢?”

陌生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一双漂亮的眼,却像猝了冰,毫无感情,没有一丝温度。

谢星朝已经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不情愿让谢歧再多看她哪怕一眼。

“你叫虞鸢?”男人问。

她有些局促,“您好。”

毕竟,是在谢星朝家门口,这个时间,猝不及防遇到了谢家的人,她不太自在。

谢歧什么也没说,只是再度看了她一眼,便出门离开了。

从窗户往外看,男人慢条斯理的撑开一把暗色大伞,不多时,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无声无息的在他身前停下,司机下车,给他拉开车门。

矜贵,冷淡,成熟。

谢家的门第与气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她身边这个……虞鸢很少会想起来,谢星朝原来也是个家里有矿的小少爷,在她面前,他从来半点架子都没有,温顺乖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在她面前的他,和刚才那个和男人对峙的少年,也浑不相似。

虞鸢沉默了半晌,还没问。

少年垂着眼,“那是谢歧,谢岗最小的弟弟。”

谢岗是他爸爸,但是,从小,在她面前,谢星朝就经常会对他直呼其名,叫爸爸的次数反而少得可怜。

那么,算起来,应该是他的小叔叔。

谢家大部分人都住在南城,虞鸢从未见过,只见到过谢岗,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谢家其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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