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192)
李长空心想哪有人给我发军饷,都被你扣得差不多了!他不敢说,只好苦着脸认错:“下回我省着点花。”
牧青斐突然笑出了声,丢给了他一包银子。
李长空打开一眼,眼睛差点闪瞎了:“好多钱!”
牧青斐:“都是从你那扣的。等回了西廊,你把赌钱的毛病戒了,能存下更多,将来好娶媳妇儿。”
李长空脸红道:“娶媳妇儿……也不是存了钱就能娶的。”
牧青斐白了他一眼,将他赶去买礼物,别在她这里赚可怜。
马车靠边停着,百无聊赖间她下了马车,去看街边卖的一些小玩意儿。正举着小风车吹着好玩,不经意间见正对面的店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视线与她对个正着。
她举着风车有些无所适从:“你怎么在这里?”
秦闲身后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着一身墨衣,相貌清冷。那个男子朝牧青斐看了一眼,像未认出她是谁,与秦闲道了别便走了。
牧青斐只听见秦闲说了句“玉先生慢走”,随后视线又勾了回来,迈步朝她走来。
牧青斐心跳瞬间如雷响。
她觉得握着的风车都发烫了,只好丢下,手突然不知道往哪里放。此时人已到她面前,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牧将军。”
同样的三个字,出口却是疏离。牧青斐兜头被浇了冷水。
“将军怎么在这里,长空呢?”他又问了一句。那双桃花眼说话时总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占便宜,轻易就能让眼中的人误认为自己被他珍惜着。
牧青斐突然醒了。对了,她已经将他推开了。
她近乎机械地回答着他的问题:“买东西去了。”
“在看风车?”
“嗯。”
“选好要买哪个了么?”
“选好了。”
“……”
两人说了好些毫无营养、规矩无比的话,直到李长空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两人才客气地互相点头告别。
走的时候是秦闲先转的身。
见秦闲这一面将她北行的喜悦冲淡了大半,晚饭也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硬塞下去了许多,勉勉强强陪爹娘说了些话,听他们反反复复的叮嘱唠叨。随后她还去找了李长空他们一趟,企图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可待回了房,门一掩,她就再骗不过自己。
心撕作两半,疼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连灯都没点,摸黑扑到床上呜咽;“会过去的。我总能忘了他的,他也会忘了我,或者他现在心里就已经没有我了。人总是会变的。”
越想她却越得不到解脱,哭了一夜,直到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买醉
时间突然变得很快,眨眼又过去了两天。
她的行李已经打点完毕,这两天随爹娘去见了些长辈,例行拜别。本想要见几个朋友,细细一数自己这三个月认识的朋友几乎都与秦闲有关,心里不免叹气。
原本京城于她只有家人是牵挂,如今又多了一个。
每晚她都格外珍惜,知道每过去一天,她就要少一天与他共处一座城的机会。今后她在西廊,再难知道他所处之地是晴是雨,他过得如何,身边有没有多一个人……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她撑了好久没睡,好像自己不睡时间便不走了。可最后仍未遭住困意,合眼睡去。
一粒石子打上了门。
她迷迷糊糊睁了眼睛,之后又听见了三两声,以为自己在做梦,睡了回去。不知睡了多久,她猛然从梦里醒来,起身慌慌张张穿了鞋,拽了件衣服披上便跑了出去。
门一拉开,脚边滚落几粒核桃。
她难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许该说一口咬到了青翠的梅子,酸到了心尖,却又倒回一口难以言喻的甜。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还在么?
她穿好衣服便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墙根有人,背倚着墙抱着手,修长的腿交叠着。牧青斐认不出他是睡了没睡,因为他脸上扣着面具——是只凶兔子,上头还有她画的刀疤。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竟然问:“你是谁?”
除了秦闲,还能是谁?
他没回,而是径直走来牵起了她的手。牧青斐下意识挣扎了下,他握得很紧,十指交缠着,不由分说牵着她往巷子外走。
牧青斐只能跟着走。
她有好多话想问。
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牵我?
为什么留着那面具?
他的手很暖,牧青斐渐渐就舍不得放开,想到明日就要跟这个人分别,轻轻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