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75)
牧青斐拜将那年入大将军府叩谢师恩,被司马良扫地出门。毕竟她是南易国唯一一位女将军,上上下下爱得深切,于是乎纷纷指责司马良来。两家都未发话,待牧青斐离京,此事便淡了下去。
可牧青斐这话,显然与传闻大有出入。
秦闲尚未从“欠命”一说中捋出头绪来,牧青斐忽然有了哭腔。
她的故事刚起头就没了结尾,蹭在秦闲肩上,雷公姗姗来迟开始轰隆作响。没哽咽几句,她就开始嚎啕大哭了。
“他是为救你而死?”秦闲问。
肩上的人点了点头。
“你为他参的军?”他又问。
牧青斐空不出嗓子回这句,狂哭不止。此处离花舫有些距离,除了他俩好没情趣会来这干涸的莲花池,不会有其他人来。秦闲不再问话,安静地当个枕头,任她宣泄着醉意。
直到她哭岔了气,嗓子亦有些嘶哑,终于哭软了他一颗石头心。他缓缓抬手,轻轻拍她的背:“八年了,就算要还债,八年足够还清了。”
牧青斐抽噎了几声:“不行,差好多啊。还差……还差……呜呜呜,一千减三百零五等于多少?”
秦闲:“……”
牧青斐自顾自边哭边做算术题:“七,五,七百零五,好像不对。”
“四百,也不对。”
“一百二十,不是,这个是加法……”
秦闲抬手轻轻揉在她青丝上:“六百九十五。”
“哦,六百九十五。”牧青斐打了个嗝,“你好聪明。”
秦闲:“……”
幽暗的角落,怀里抱着个醉鬼,听她做了半天算术题。如此诡异的情况下,秦闲无力之中徒生股暖意,挽起她一缕青丝:“我该怎么说你。”
牧青斐翻过来脸看他。
哭了半晌的牧青斐眼眶发红,脸上还有泪痕,可怜可爱。她大概是哭够了,也不知清醒没清醒,仍旧枕在他怀里出神地看着他。浪荡公子见过各种女子娇媚、怜爱、俏皮的模样,此时此刻却忽然失去了他流连花丛的从容。一双眼睛盯在近在咫尺的红唇上,怎么也移不开眼。只要略微低头便能任他采撷,这念头起来,心跳就再不受他控制。
“能站稳么?”他哑着嗓音试图打破这暧昧。
牧青斐仍旧不动,呼吸拂在他脖间。
“你再这么看我,我不保证还能做得了柳下惠。”秦闲自己都已听出自己声音里的不对劲。
周遭静得连虫都不叫了,秦闲甚至听到了牧青斐眨眼的声音,蛊惑着他缓缓低下了头。
此时,头顶忽然传来声细微的动静,紧跟着一个小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两人之间。
牧青斐蹦了起来。
她突然笑出了声,朝一处跑了过去。
秦闲如梦初醒,往那个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头顶居然有颗枣树!枣树上坠着琳琅满目的红枣,方才掉下的那颗便是其中一颗。他正抬头看着,树梢一晃,三四颗枣子迎面砸了下来。
“喂!”他叫了一声,拿手挡了开。
只见牧青斐正站在树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两手摇着树大笑不止。
“哈哈哈……”
“别……”秦闲光喊着不躲,只不过两手撑在了头顶上,桃花眼笑,“你舍得砸我?”
回答他的是一阵红枣雨。
一衾白衣站在树下,任红枣坠了他一身。他松了双手,看着树下嬉闹的牧青斐,将她一娉一笑烙入眼底。他们相识于狼狈,每次出现她都能惹得他挪不开眼,放不下心。他不相信缘分,只不过诚实承认以她的耀眼,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将忘她不掉。至多到难忘那步罢了。如今,一场红枣雨终将他最后的冷静自持敲碎。
“秦大少爷,你大概是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江:恭喜秦少爷,这是你几十个情敌,请签收~
秦闲(瞥了一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对不起
秦闲的马车到牧府门口时,牧衍之差点把菜刀给拎出去了。
就为着她跟国师相约逛花舫、深夜不归一事,牧衍之拉着卢氏披着衣服坐在正厅里等得已属心焦难安,结果等回来一个秦闲,眼睛都要被血色给盖过去了!
不是跟国师出去的,怎么带回来一个秦闲呢!
牧衍之苦着张脸踉跄到了门口,马车里正好出来个好不俊俏的公子哥儿,月白的衣衫锃亮,怀里小心翼翼抱着个红衣女子,两人的裙摆缠绕一处……
牧衍之觉得心口被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