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9)
那笑容看得牧青斐背脊发凉:“长空,擂战鼓。”
李长空没明白:“擂战鼓?这里又没有敌将。”
“敌将就在里头。”
牧青斐说完,跟在卢氏身后进了正厅。
虽说是去打马吊,回来的路上卢氏还是买了些牧青斐爱吃的,敞开搁在她面前。牧衍之正担心游方的事,见牧青斐安然无恙进来,便松了口气,替卢氏满上茶。
一家三口总算团圆了。
分开一年,为人父母,自然有许多话要唠叨。卢氏把牧青斐的近况都问了一遍,关心她吃饭穿衣,叮嘱她凡事不要强出头,切忌以身涉险。
听得李长空都颇为感慨。
牧青斐刚听得红了眼眶,下一句,卢氏便道:“这次你父亲哀求皇上准你的假,其实是我的主意。”
眼泪立刻缩了回去,牧青斐悄声对李长空道:“完了,开始了。”
李长空见她全身紧绷,比先前应付牧衍之时紧张多了,狐疑道:“夫人有这么可怕?”
牧青斐:“这次就让你见识见识。”
“你打小就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别人磕着碰着,要么哭哭啼啼去找父母,要么自己委屈上半天。你倒好,在哪里受了欺负,就撸起袖子自己去讨。”卢氏想到这些,边笑边摇头,“你爹老说你不像个女孩子家,娘就不这么想。有谁规定,女儿家就得关在围墙之内,绣绣花唱唱曲,笑不露齿,活得像花蝴蝶?”
牧衍之不同意了:“当然了,天下有男人们去扛,女人操什么心?”
“你就是孔夫子看多了,腐儒一个。”卢氏瞪他一眼,“你不瞧瞧你女儿,十六岁就敢跟大将军拼骑射,二十拜将,出生入死守河山,南易国能有多少男子能与她作比较?你非得把她跟寻常女子比。要我说,我女儿定会是名垂青史第一女将!”
一番话说得牧青斐无限柔软。
李长空心想知女莫若母,难怪能教出牧青斐这样的猛将。
牧衍之也被说得动然,叹道:“话虽如此,你不担心她?”
卢氏摇摇头:“不担心,青斐肩上是玄羽军乃至南易国千万生命,她不会轻易倒下,她能护自己安好。”
“娘......”牧青斐热泪又涌上了眼眶。
卢氏探身向前,握住女儿的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慈爱道:“娘什么也不担心,娘只担心再过几十年,爹娘不在,你只身在这世间,没人等你打马吊回来,没人陪你老去。”
李长空:“......”
擂战鼓!!!将军,擂战鼓!!!
他一看,牧青斐心里哪还有鼓,整个都傻住了!
卢氏好像没察觉到牧青斐的反应,继续温柔道:“人活一世,若能寻得良人相伴,与你赏花踏月,与你经历坎坷,像爹娘一样,包容接纳你的一切,何尝不是好事?”
“娘,我......”牧青斐已经乱了。
卢氏被她的慌乱逗笑了,道:“傻孩子,你爹是翰林学士,你是二品将军,连皇上都不敢随意为你指婚。天下男子,你尽管挑,总会遇到能托付终身的人。”
这样的“爱”,谁敢拒绝,谁能挑刺!牧青斐当即便把防备砸碎了丢出脑袋,沉声应道:“好。”
待她跟李长空出去,牧衍之立即便朝卢氏抱拳:“夫人好口才!”
卢氏悠闲地喝茶:“我女儿在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别愣着了,快去张罗张罗,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三个月了。”
牧衍之迟疑:“真让她挑?”
“当然由她来挑!”卢氏寸步不让,“天下还没有能挑她的男子!”
出了前厅,牧青斐只觉得脚下发虚。
她明知道她娘说那些都是攻心计,可确实句句诛心。她苍白着脸道:“长空,我败了。”
李长空亦板着张脸,摇摇头:“不怪将军,确实敌将太可怕。”
“接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者有话要说:敌人太强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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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不娶
约莫半个时辰,秦闲的马车就到了醉吟楼下。
游方还是头一回来装潢如此阔气的地方,有些紧张,走起来险些同手同脚,只好把两只手抱起来一并揣进袖子里,紧跟在秦闲屁股后头走了进去。
已经入秋,酒楼内边边角角还摆着各种名贵的鲜花,种类比花鸟市场还齐全。有些还是京城内过了花期的,费了老大劲去几十里地外的高山上找来。花香、酒香,再掺上肉香,糅杂成世间绝味直往鼻孔里钻。显眼位置再摆上假山流水,挂几幅名家的字,韵味自然就与普通小酒楼有了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