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朵特意提高了嗓门，问道：“小果儿，若是让你以后就留在凡间，再也不能回天界，你会愿意吗？”

羽果奇道：“我为什么会留在凡间呢？难道姐姐的意思是，我无法通过考核，以后回不了天界就只能待在凡间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凡间有一些让你留恋的人或者事……总之，和考核不考核的没有关系，就是看你喜好，你愿意留在凡间还是回到天界呢？”梦朵又问道。

羽果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凡间虽美，可是天界才是我的归宿，何况你和栩青姐姐、云哥哥都在天上，我又怎么能留在凡间呢？”

炎浩道：“但是，凡间也会有我，杨子明杨道长，冷曦兮，还有清尘子道长，你不愿意和我们待在一起吗？”

羽果的目光落在了清尘子身上，继而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梦朵道：“小果儿，你只有一个选择，若是留在凡间，以后就再也不能返回天界，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炎浩道：“但你若是回了天界，以后同样也不能再见到我们了……特别是清尘子道长。”

梦朵看了炎浩一眼，心说你这提示的也太明显了吧。

其他人都不知道炎浩和梦朵在搞什么名堂，只静静地望着三个人。

羽果犹豫半响，终是回道：“我还是选择回天界。”她的声音极低，也不敢抬起头来，莫名的有些心虚。她知道清尘子也在看着她，却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但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心虚不安是从何而来。

冷曦兮却是明白了梦朵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由得看向了云谷。

云谷将人揽进怀中，“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冷曦兮也伸出手抱住了对方。

天规森严，不容侵犯。若是上仙与地仙相恋，上仙会被贬为地仙，并且永远不能返回天界，地仙虽在原职不动，但是会变成凡人之躯，寿命就只剩下一百年，要经历一番生老病死。而若是神仙与凡人相恋，不管是上仙还是地仙，后果都远比前者严重得多。以往的个例中，处罚方式虽各有不同，但都下场凄惨，非常人所能承受。

梦朵忍不住看向清尘子：“你离开神像这么久，胸口疼是小事，万一被上面发现了就不好了。况且，有些事是没有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

羽果虽然不明白梦朵后面说的长痛不如短痛是什么意思，但是前半句却是听懂了。她忙道：“清尘子，姐姐说的有道理，你若是因此引来处罚，那岂不糟糕？你还是先回去吧。”

羽果说的是担心清尘子离开神像时间太久会被上面发现，但是这一番话听在清尘子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他神情恍惚，喃喃道：“我明白了。是啊，长痛不如短痛么……”

羽果以为他说的是心口疼的事，便应道：“是啊，时间越长，可能就越疼。”

清尘子神情凄哀，喃喃道：“是啊，也许早一点分开才是正确的选择。”他刚才光顾着听羽果的答案了，只是将露出来的胸口遮了遮，还未来得及将衣服系好。此刻，他慢慢将衣服整理好，然后看向梦朵，正色道：“看的出来，你对小果儿很关心，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照顾她，最起码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去救她。若是当时只有小果儿一个人掉进地洞里，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去犯险，她没有那么聪明，又时常犯傻，有些危险或许别人能够躲开，她却不能。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护着她。”

羽果：“……”

她怎么听都觉得自己被毫不客气的贬低了一番，还是这般的语重心长。虽然说的的确是那么回事吧，但是怎么听怎么不爽！

梦朵愣了愣，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拆散了一对鸳鸯？可是小果儿确实是拒绝了呀，她可没有要棒打鸳鸯的意思。听完之后，她也不由得承认，清尘子说的还真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便郑重道：“你放心吧，小果儿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两人都看向羽果，羽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尘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人，“诸位保重。”

其他人也道：“保重。”

他又看了羽果一眼，羽果依旧是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梦朵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她忍不住帮清尘子一把：“小果儿？”

羽果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她看了清尘子一眼，淡淡道：“好，保重。”很快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