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目光深深，疑惑道：“阿明见过江锦之？”

“……没有，就是听着名字，也不像是个荒淫之人。”

打起精神，不能露出马脚。

“衣冠禽兽，虚有其表的人大有人在，阿明怎么能仅凭没有什么分量的名字就断定一个人的品性呢？”

月明放下奏折，不说话，打量着齐郁。大兄弟，衣冠禽兽，虚有其表，你是在说起你自己吗？

齐郁欺身上前，搂住月明：“阿明，是在诽腹我吗？”

不敢不敢。

月明看着齐郁，面上装作不经意：“你了解江锦之这个人吗？”

齐郁直直地看着月明，乌金的衣袍衬得他愈发阴沉却华贵，男子的乌瞳似乎是不见底的深渊，只有在看着月明时，才能知道它有多深。

“他不叫江锦之，真名是齐锦，我的王位就是从他的手里抢来的。”

齐郁微微歪头，靠在月明的肩上，好像在说着无足轻重的小事。

月明看着齐郁，心中不是滋味：“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告诉别人？”

“在我心中，阿明是最重要的。”

得，情话张口就来。

月明不知该如何说道，美眸含情脉脉，欲剪秋水。

齐郁虽然很坏，但是对自己却是难得真心，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藏着心思，要联合外人篡他王位的人。

他曾说过，放不下王位是因为一旦放弃自己便会离开，可若自己……

“齐郁，若是我……齐郁!”月明看着眼前忽然口吐鲜血的齐郁，面色一白。月明担忧地扶着齐郁，却不曾想齐郁满眸惊喜期待地看着自己，朱唇带血，好不邪魅。

“阿明，若是你什么？说清楚!”担忧的月明并没发发现齐郁攥着自己的手苍白而颤抖。

“若是我答应你……”月明不知所以。

还未等月明说完，齐郁忽然松开攥着她的手，虚坐在椅上，唇色惨败，额间满是汗珠，看上去正在遭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齐郁，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去叫太医。”月明已经快要急得掉出眼泪，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

齐郁立即抓住月明的手，隐隐癫狂的眼睛盯着月明，一字一顿地命令道：“月明，把你方才的话说完，若是你……后面是什么？”

齐郁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可惜，心慌又心大的月明不曾注意到。

“你脑子秀逗了？什么事不能等太医看过你的身子再说？”

月明红了眼，生气了，她隐隐约约猜到齐郁为什么突然如此了。

和她将要说的有违命运安排的话有关。

齐郁抿着嘴，低着头，月明看不清他的神情。

月明叹了口气，随意坐在齐郁的身旁，与往常一样撸着齐郁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我说若是我要求你要好好待江锦之，护他周全，重用他，你会答应吗？”

若是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你会原谅我之前的真实意图，放弃王位，与我一起离开吗？

肩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月明的指尖停在了半空中，月明不敢看向齐郁的脸。

难道让齐郁自己放弃王位也不行，一定要让江锦之得人心而逼宫吗？

唉，有点不公平。

月明是有私心的，如果齐郁自愿传位，或许会抵消朝中意欲造反的大臣杀意，避免最后爆尸街头的结局。

“阿明，为什么？”隐隐带着哭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明心里也不好受。

月明露出笑脸，转而主动搂着齐郁，因为齐郁低着头，月明自己也心虚，不敢看着齐郁的眼睛，因此没有注意到齐郁已经变成赤瞳的双眸。

想杀人，想嗜血。

“因为他是你的亲人啊。”

“我的亲人只有你，只有你。”

月明愣了良久，忽然想通什么。鼻子一酸，搂紧了齐郁，哄道：“对不起，齐郁，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你就当我今晚什么话都没说过，好不好？”月明难得细心了会，齐郁与齐锦自出生便过着天壤地别的生活，齐锦有多顺，齐郁便有多坎坷，谁让这小可怜是挡着天选之子之路的人呢。就连十年前宫廷政变，齐锦还能有贵人相助，而齐郁……只有她。

在月明的安抚下，齐郁渐渐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月明平复了心情，开始敢捧起齐郁的脸，凑到他的眼前。

天可怜的，这小疯子一脸委屈，眼角还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粘在一起，月明忍不住，上前轻轻地吻了齐郁的眼角。

一时见色起意。

齐郁身子一抖，转而反客为主，对着月明的唇狠狠咬了下去。尝到血腥味后，月明一巴掌推开齐郁，骂道：“你属狗的啊？”

齐郁红着眼，苍白的唇上冒着血珠，也不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