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怎么说呢？若不是有系统这个障碍，我估计在凡间的起初五年，便会和齐郁在一起，如今和郁燃有个这么大的误会，和他解释，他又多疑，已经不信我的这张嘴了。说完全不怪凤思染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其实并不是很伤心，怎么说呢，也不是不伤心，只是早已做好这种结果。”

“打个比方，比如凡间的科举考试，你寒窗苦读多年，终于参加了科举，结果，一出考场，你对了答案，提前知道了自己落选的命运，你从那天开始，便日日以泪洗面，哭得肝肠寸断。等当成绩出来那天，你真的落选了，或许你还会伤心，但是不会再哭得悲痛欲绝了。宫珏，你看我就是这么淡薄且多情的人，你看不上我是正确的选择。”

“你在说谎，你很在意郁燃。”宫珏点破月明的故作无所谓。

月明：“……”

“我帮你。”淡淡的语气，宫珏望着月明。

月明望着宫珏，一时不知说什么。

“月明，我最后一次帮你，等我些时日，我会找到破解办法，封印你孩子体内的魔力，净化魔气，扼断魔种。”

宫珏低低看了月明一眼。

月明鼻尖一酸，她的眼睛微亮，就差拉着宫珏的手：“宫珏，你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真的不知拿什么感谢你，他日，你若是有难，我一定拼尽全力帮你。”

宫珏微微一顿，良久，深深看着月明，缓缓说道：“若是向在凡间那样的帮助，还是罢了吧。”

宫珏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是一顿，他咽了咽苦涩的咽喉，神情淡漠。

月明望着宫珏，道歉的话她已经说过多次，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不必这般看我，是我道心不稳，既修绝情，便不该受扰。”

“宫珏，我不知你怎样看我起初对你的感情，但是我在这里和你说清楚。当初，在雪山，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之后对你种种殷勤也是真心实意，那是我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后来，你下了凡，我也跟着你一起去了。谁知命运弄人，凤族的幻术厉害得很，我失去了记忆，遇到了齐郁。”

“我对齐郁的感情和你不一样，和他在一起久了，便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满眼都是我，十分单纯的喜欢着我，如同我当初喜欢你一样。”

“等我恢复记忆时，我以为我会后悔，后悔背叛了对你的感情，说实话，我是有遗憾过，但是真的从未后悔过，我没有认为喜欢上齐郁是错误的决定。所以，我藏着私心，将还未恢复记忆的郁燃留在了村子里，却不想，害了一个村子的无辜凡人。”

“所以，我对齐郁是喜欢，可是，对郁燃却还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感情。”

月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只不过，想到数百人的惨死，月明便轻松不起来。

“你用千年修为将郁燃的罪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以你现在的身体，能受得住天劫？”

月明不在意地摇摇手，笑道：“受不住也得受，算是我对郁燃的弥补。”

宫珏又陪月明站了会，然后眼眸微暖，他看着月明，露出淡淡的笑意，可是，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淡淡的忧郁。

“月明，我不会忘记你留给我的那句话。”

月明看着宫珏，微微点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宫珏，发自内心说道：“宫珏帝君，冷傲如霜，清冷淡然的你，是最帅的，你以后，要这么一直帅下去。”

宫珏离去的背影顿了顿，转而又直着身子，没有回头，向前方走去。

望着宫珏依旧高冷不可侵犯的背影，月明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然后湿润着眼眸，拍了拍自己的脸，离去。

……

在天界的日子，月明过得很是悠闲。只是，最近几晚，月明总是怀疑自己被鬼压床了，每日夜间，总觉得有重重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第二天，月明检查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日，晚上，月明早早便上了床，躲进被窝里，闭了眼。

到了夜半十分，神辉殿一片静寂。

一抹黑影闪进月明的寝殿，床帘被微微掀开衣角，一黑团拱进了月明的被窝。黑团在被窝里趴在月明的胸前，黑影逐渐变大，映在床帷上的影子逐渐放大，这样看去，它好像要把月明整个人包裹在黑暗中，让月明喘不过气来。

月明忍住心中咋想，忽然张开没有一点睡意的眼眸，直接拎起吸在自己脖子上的黑团。

“郁燃，你这样有意思吗？”

月明望着在自己手中毫不挣扎的“郁燃”，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它，谁知黑影又伸出一个触角，似是一张小口张开，含住了月明的指头，好像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