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哦，好的……我马上过去……”说完，妈妈看着阳阳的房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随即把阳阳的房门轻轻关好，打开玄关的门走出去。

当玄关的门关上后，小梦走向阳阳卧室。她听到电动车驶出门口的声音。

“小丁三号，妈妈出去了？”她在对讲系统里问门口的小丁。

“嗯，刚出去，她要去哪儿？”

“不清楚，现在爸爸妈妈都不在，注意任何可疑的情况，一旦发现立即向我报告。”

她又连上院子里的冰箱小丁。

“小丁二号，打起精神，注意监视院子里的情况。”

小梦说他是二号，冰箱小丁可不敢反驳。

“小梦，出了什么事？这么紧张兮兮的？”

“别问那么多，注意点就是了。”

“Yes，madam。”冰箱小丁学电视里的香港连续剧回答道。

卧室的门开了，咪兔和酷本走出房间。

“小梦，你知道了没，爸爸出事了？”咪兔说。

“什么事？”小梦问。

“刚才有人打电话给妈妈，说爸爸出车祸了。”酷本说。

“怪不得妈妈急匆匆跑出去。”小梦想了会儿，“车祸地点在哪儿？”

“好像是在迎宾广场那儿。”咪兔说。

那里并不远，离这儿只有不到两公里。

小梦沉吟许久，对酷本说：“妈妈和爸爸通过电话么？”

“当时在房间就打了，可是打不通。”

小梦用对讲系统呼叫小丁三号：“刚才爸爸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知道么？”

“知道，刚好是在门口上的车，稍等一下。”小丁三号停了一会儿，说：“5277N”

小梦对酷本说：“能查下这辆车现在的位置么？”

酷本摇头道：“不行。出租车公司不会提供这类信息。不过也可以用别的方法确认位置信息。”

“什么方法？”

“可以在网上叫车，稍等。”

酷本打开盖子，屏幕上闪出几个窗口。然后，他抬起头说：“那辆车现在在东大路。目前状态是载客中。”

“东大路？那是去爸爸公司的路。”小梦说。

“没错。”

咪兔睁大双眼。“怎么回事？”

小梦深吸了一口气。“爸爸没出车祸，有人欺骗妈妈。”

咪兔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恶作剧吗？”

“恐怕未必。”酷本说。

小梦呼叫小丁三号：“注意门口动静……喂，喂……”

她抬头看着咪兔和酷本。“呼叫老是失败。”

“问问小丁二号看看。”酷本说。

小梦又试着呼叫小丁二号，也无法成功。

“这究竟怎么回事？”小梦转头看着玄关小丁，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小丁顶盖上的指示灯是灭的。

“有人关了他们。”咪兔说。“日志文件里可能有记录。”酷本说。

小梦进入日志系统，果然在最后几条记录里找到关机记录——

21:03:36设备xg3533271关闭；

21:03:39设备eh5335772关闭；

21:03:43设备eh5335773关闭；

21:03:45设备eh5335774关闭；

“xg3533271？那不是门口人脸识别设备的序列号吗？”

“那也关了？”

小梦看到日志信息的最末一行——

以上操作由设备iku296722632完成。

这不正是自己的序列号吗？

小梦感到全身发凉。

大妈喘着粗气冲进客厅。

“有人进来了。”

隔着玻璃窗，小梦看到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正向客厅走来。他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

她的预感终于成为现实。

艰难行程

除了街边的路灯照射进来的些许灯光，车斗里几乎是一片漆黑。空气里则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臭。但小威却十分兴奋。自己离家里越来越近，按照这个速度，七点半左右就能到家了，这是听垃圾车司机说的。

驾驶室坐着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开车的是那个胖子，他嘴里叼着烟，从土路拐进泊油路周后，就不停骂骂咧咧的：

“他奶奶的，这破路堵成这鬼样，咋不弄个环卫专用道。”

“想得真美，公交都不一定有专用道，你好好等着吧。”瘦子的嗓音很尖。

“今天手脚麻溜点儿，八点半之前俺就得走人。”

“咋的，有牌局？”

“去你的，俺闺女生日。”

“还以为多大点儿事？”

“你没有女儿，你懂个球？迟到的话她娘俩非把俺的皮给扒咯！”

两个人说说笑笑，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瘦子还拧开车上收听广播的按钮。

垃圾车按照惯常的路线行驶，每到一处垃圾站，瘦子就下车挂桶，胖子在车里操控，一大坨垃圾便倾倒在车斗中。每一次垃圾从天而降，小威就要躲到一旁。清运的作业很顺利，按照预定的路线，再过五站就是小威家附近的垃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