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穿着一袭公主式的白色晚礼服,胸前无数颗晶莹璀璨的碎钻镶嵌着,一片火光闪耀,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奢靡,反而是别样优雅。黑色的发流泻而下,与身上的纯白相得益彰。脚下的水晶高跟鞋,勾勒着脚踝。
顾烨将我左看右看,笑着说,“佛靠衣装,人靠金装啊。”
“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喂,什么意思?!”
“本来觉得你不堪入目。其实打扮起来,还不赖啊。”
“滚!”在我一脚踢去时,他已经有先见之明的闪开了。
当我跟顾烨一起到达宴会会场,我是真的后悔了。这种场合,实在太不习惯了。还好他性格冷漠,也不怎么跟人搭讪,除了一些人前来溜须拍马,基本上他也是能避则避。
我陪他站在窗台上,看大厅内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无聊死了。”他放下杯子,不耐烦的说。
“那我们下去走走?”其实我也觉得很无聊。倒是楼下那一片沐浴在月光中的绿草花园让我觉得美极了。
“走。”他当即响应。
繁星点点,闪烁在深蓝色夜空中。一勾弯月向大地洒下银白色月光。
道路两旁参天的梧桐树,树下一地斑驳的月影,一地动人的星芒。夜风和着花香吹拂而来,不远处,百花如海浪般翻涌着,空气中的雨露清香怡人心扉。
“嘿,你会跳舞吗?”我对身旁的顾烨说。
“谁会那种东西啊!”他白我一眼。
“这环境多好,我们来跳舞吧。”我拉起他的手,“交际舞?会不会?我教你。”
“把你的手放在我腰上……对,就是这样……后退,随着我的步伐……”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无聊!……喂,你踩到我脚了!你是故意的!”
折腾半天后,我们终于能够稍微像样子的跳着。
我抬起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月光笼罩在那张精致的脸孔上,美得夺人心魄。
夜色深沉,月光寂静。轻柔的风,缭绕低语。手掌的温度,在交握中传递……
大自然的声音在耳边吟唱。微凉的夜雾里,徘徊着欲说还休的呓语。
“你真好看……”我由衷的说。
“我觉得你更好看。”他难得的没跟我抬扛,反而是凝视着我,很认真的说。
不知何时,我们停住了舞步,我环住他的脖子,他揽着我的腰,我们的脸庞越贴越近……他弯下腰,双眼微阖,我也闭上眼,踮起脚……我们的唇轻轻的碰到了一起……
咔嚓!骨头一歪,我踮着的脚扭了!
“啊啊啊……好疼……”我惨叫着往后倒去,顾烨当即箍紧了我的腰,睁开的眼里满是暴躁的怒火,一脸恼羞的斥骂,“你还能更蠢点么!”
他皱着眉头,将我抱到一旁的长椅上。
他在我身前蹲下,抬起我的脚,帮我脱下鞋子,手指覆上我脚底。这……他是在为我按摩么?随着他的揉捏,好像舒服多了。
他将手臂压在膝上,仰起头看我时,星光全都映入他的瞳孔,漂亮极了。虽然他凶巴巴的说,“笨死了!”可是他的声音迎着微风传入耳中,听起来都带着别样的温柔。
他再次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绕过水晶带,为我把鞋子系上。我怔怔的看着身下的人,他的眼神那么专注,动作那么轻柔。这一刻,我甚至要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他抬起头时,我正看着他笑。
“你别笑得那么猥琐!”他瞪我一眼,坐到我旁边来。他的手臂揽过我的肩,将我圈在怀中。
我靠在他肩头,轻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呢?”
我感觉他动作一僵,几乎是跳起来说,“怎么可能!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幼稚!我不过是没得选择,才让你做我女朋友!”
“……”
“居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谁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穿个高跟鞋还会扭到脚,你哪是女人啊!简直的……喂,你踢我干什么……”
“你可以去死了。”我再补上一拳,面无表情的说,利落转身,大步走人。
过了一个转角,我突然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
“听话,自己处理。”她放下电话,转过身来,我们正巧四目相对。
这是……上次在警局里看到的那个女人。
“妈,你怎么在这里?”追上我的顾烨刚把手搭上我的腰,一看到对面的女人,诧异的开口问道。
她将我上下打量了般,笑着说,“这就是你的女朋友?”
顾烨当即用双手搂住我,将我扣在胸前,“对,就是她!”
CHAPTER 16
她将我上下打量了般,笑着说,“这就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