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56)
宁蛐抬起眼,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就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他就像一个被判了刑的罪人,此刻,他在商量着他的刑期。
段宴的无措,落寞,现在仿佛更是个紧张而得不到安慰的孩子。
他担心宁蛐会拒绝。
但又觉得,这样的拒绝,仿佛是合情合理。
想要拥有赎罪的机会,原本就是他在讨要。
他在贪得无厌地想改变他和宁蛐的未来,他在毫不餍足地期待能让他改变过去的机会。虽然宁蛐拒绝,是无可厚非。
但他确实紧张了,段宴的瞳孔开始慢慢放大,他第一次发现。
原来他会因为一个人的抉择。
而忐忑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昆山木鱼的营养液,和雷,biu
第24章 疯狂
宁蛐垂头。
她感觉在自己生日拒绝,貌似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五年前的这一天。
也就是在她生日这一天,玫瑰花飘落了一地,根本没有人要她的花,段宴就这样轻飘飘地,拒绝掉了她的所有,极致残忍。
现在,同样是类似于告白。
亦或者只是请求原谅。
但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段宴的一种示好。两个人的身份,在此刻,忽然都得到了转变。
主动权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她手上,宁蛐却感到格外的沉重。
“所以……”宁蛐忽然歪着头,她轻笑了笑,“凭什么?”
“……”
宁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一向,就只有五个字,离、我、远、一、点。”
寒风吹到她的胳膊。
有了大衣的温暖,她似乎能好受些,眼睛却坚定而发亮,宁蛐继续道:“为什么我要给你机会呢?你的后悔和道歉,真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过去的是个傻逼。”
段宴感觉有警铃在脑边响,“以前我确实太冷漠。”
“就这样吧。”宁蛐淡淡地打断道:“就,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心情低落而不易让人发现,但心中却有种爽感,一种这么多年被发泄怒火的爽感。
宁蛐抬眼,“这段时间你出现在我周围……你知道你有多烦吗?段宴。”
她淡淡地垂眼。
语气冰冷而没有情绪。
“我让你烦了?”段宴抬起眉,克制了下唇,“宁蛐,走吧,今天是你生日,我订好了……”
“你别说了。”
宁蛐语气不耐烦起来,她把身上的风衣一下子脱了下来。外面的冷风打的人发颤,但她却毫无知觉一样。
直接把衣服扔给了段宴,“别跟着我。”
然后,她只能赶紧趁着眼圈泛红还没被他看到,立刻离开这边。往井倪所在的方向走,这边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段宴追了上去,他直勾勾盯着宁蛐看。
似乎压抑了很久,他一下子想拉住宁蛐的胳膊,却又在触碰到的时候顿住,“宁蛐……你能不能。”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对宁蛐冷漠的是他。
拒绝宁蛐告白的也是他。
甚至,他还亲自告诉了宁蛐,就算不接受道歉也没关系。可是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呢?好像并不是。
他在意的要命。
他在意的,快疯了。
“宁蛐,”段宴远离了她一寸的距离,仿佛要给足了她安全感,鱼刺被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我真的后悔了。”
太漆黑的瞳仁,把她盯着无处躲避。
画面沉默两秒。
她就像被一道干雷给劈了,只能冷漠而木讷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能淡淡地说:“太可惜了,你遇到的是我这样自私而难以原谅别人的人。”
宁蛐以前听人比喻过一个词,叫真香。
她很难相信,这个词竟然发生在了段宴对她的身上。
玫瑰与干柴。
一个本来应该点燃希望,给与干柴野火的玫瑰。
在最青春的时候,拔掉了满身的刺。
然后,你拔光了刺,人家还不喜欢你柔软的花瓣。
“那可不可以…”段宴嘴唇顿了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一点儿都没了思绪一样空洞着眼睛:“我就单方面的……”
宁蛐感觉刺疼了一下,心中的波澜在微微的动容。
快要忍不住了。
她立刻腾腾腾地就离开了,没等段宴说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脱离了险境之后,她甚至一只手捂着嘴,一边跑起来。
眼睛都疼得厉害,感受到热浪在眼里转,又流不下来。
狂风直接吹到脸上。
扑扑的脸也疼,但一想到刚才段宴还没说完的话,宁蛐眼睛就酸涩而难受得厉害,大概就是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
很狼狈,旁边的那些人也许都在看着她,又也可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