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加百列合谋搞事的玛门被路西法关到炼狱最底层了，而超人八成以上是掉进最底层了，要是遇上了玛门，他很可能会受伤。

西瑟里决定速战速决。

所以他直接招呼都不打，抓着蝙蝠侠的手臂就把人带进了炼狱。

——大批的恶魔正在向这边靠拢，恶魔对人类的气息感知极为敏锐，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留蝙蝠侠一个人在这里。

蝙蝠侠:！

这样真的很吓人，尤其是这地方还是地狱。

西瑟里来过炼狱一次，来干什么就不说了。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异常的森林，而现在，它变成了大型火拼战场，大片大片的树木凌乱地倒在地上，还有火烧的痕迹。

最底层不止玛门一个大恶魔，起码有两个，另一个……

他蹲下身，捏起地上的一片焦黑的不明物体——

是阿斯蒙蒂斯，这玩意儿原来长在他头上。

战况很激烈嘛，毛都削下来了。

“天降者。”蝙蝠侠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听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瑟里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直视对方的白色护目镜:“康斯坦丁和路西法给了我一个不错的价钱，我来带你们回去。”

算了，还是他们两口子一起背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夫夫本是同林鸟嘛，大难临头哪里有能拍拍翅膀飞走的道理？

此路不通。

蝙蝠侠沉默不语，手里还是捏着蝙蝠镖，也不晓得是在防备他还是在防备随时可能窜出来的恶魔，或者两者都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现在，我得去找超人。这里至少有两个大恶魔，他可能已经遇上了一个，甚至更糟。你也知道，超人太亮了，地狱可没有太阳。”

西瑟里抛给他一个简易版的“护盾”，蝙蝠镖形状的，只能抵挡魔法攻击，蝙蝠侠的闪避能力是满级，“这个可以挡魔法攻击，你先用着。我本来是想亲自送给红罗宾的，上次把他吓了一跳，我很抱歉。”

杰森和陶德笑了他一天，还把那份记忆刻录了下来，说是有机会一定要送给他。

西瑟里对此感到心虚，这种心虚感在他记起一部分记忆后达到了顶峰。

删除是不可能删除的，也只能送个礼物道歉这个亚子。

蝙蝠侠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蝙蝠镖”，和他的蝙蝠镖一模一样，看不出有魔法制造的痕迹。他看了一眼言辞诚恳的天降者，把东西收进了万能腰带里。

这代表默认。

蝙蝠侠本来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第一时间销毁或者隔离这个极可能危险重重的未知物体，但是……

头盔之下的布鲁斯抿了抿唇，他居然……他居然会选择相信这个在哥谭杀了谜语人和杀手鳄的雇佣兵！？

这不对劲！

蝙蝠侠暗自提高了警惕。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魔法，这只是共感的一种。

西瑟里对他的家人持有高度的爱意和善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他们。这种善意和爱意很容易被感知，蝙蝠侠的第六感敏锐得可怕，他感知到了，但是……西瑟里干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有点……不能让他放下警惕心。

连超人都没做到的事，他这个完成两杀的“陌生雇佣兵”就更不用说了。

蝙蝠侠嘛，不难理解。

西瑟里就当他是答应了:“我先送你到第一层去，这里是炼狱最底层，是我低估了路西法——你不能待在这里。”

说完，他双手交叠，手指飞舞，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黑金色法术阵，再轻轻一拍——

蝙蝠侠脚下出现了一个相同的法术阵，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阵法生效极快，他没来得及说出第一个单词，黑金色的光芒一闪，他就被送走了。

西瑟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寻找超人上，炼狱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只是这种影响可以勉强忽略不计。

炼狱对外来人员不是很友好，越往下，就越诡异。迷路是常态，消磨你的意志更是它的熟练操作，更别提这里还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大恶魔了。

最糟糕的是，这两个大恶魔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年，虽然时间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回事，但他们很可能已经摸透了最底层的地形。

一旦打起来，超人连躲的地方都不会有，他必须尽快找到超人。

西瑟里将一半的精神力放了出去，十秒后，他收回为他传来消息的精神力，银翼一展，朝一个方向疾速飞了出去。

*

被两人高度担心的超人这会儿正坐在长相张牙舞爪的树枝上，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小红靴一晃一晃的，整个超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两个大恶魔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