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133)

他说完面色阴鸷地看了沈乔一眼。

瞧孔家这幅不依不饶的模样,沈晚照都万万不会把沈乔交出去的,孔家这模样就是奔着要她的命来的,倘若沈家真不管此事,依这家人的品性,就算让错杀沈乔之后查出她是冤枉的,孔家也多半会儿轻描淡写地没过去。

她冷声道:“此事尚未弄清,我们家的人你说要就要,真当我沈家是泥捏的不成?!况你也说了,她是国师的亲传弟子,难道你们连国师也一并不放在眼里?!”

就是知道她是国师的宝贝徒弟,孔家才要快刀斩乱麻,直接到沈家门口堵人来。

孔夫人厉声道:“我儿昨日最后见的一个人就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晚照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语带嫌恶道:“令郎是个什么德行夫人还不清楚吗?子不教父之过,要我说,今日令郎之色,你们家该扪心自问才是,而不是一大早去堵在别人家门口问别人要说法!就算要查案也有锦衣卫和刑部,你要人要到我沈家来是哪门子道理!”

沈乔细细地嗅着孔三身上发出的气味,一直没开口说话。

孔夫人被她这一连串堵得差点没厥过去,孔侍郎倒是个行动派,使了个眼色,干脆直接让家中护卫动手抢人。

沈乔回过神来,正欲动手,就见几个已经冲上来的护卫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其他的孔府护卫像是空中摇摆的树叶,挨个飘了出去,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道儿来。

淡长风披风上的山水纹路在晨风中微微拂动,神态从容地从两边人让出的道儿来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孔家两口子一眼,低头问沈乔:“有人欺负你了?”

沈乔自打那晚之后再见到他,心头一阵热流充盈沸腾起来,陡然生出一股极怪异的感觉,不过此时也不是想些有的没的时候,闻言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差点就给人拉走了。”

孔侍郎见国师过来,知道今日怕是没这么容易把沈乔带走了,不由得心头大恨,忍了又忍,还是出言道:“纵然您是国师,但是令徒害死了我儿子,总得给个说法吧!”

语调里的怒意虽还在,但话已经不自觉软了几分。

淡长风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你要说法?”

他勾头往人群外看了眼:“带进来吧。”

人群又让开一遍,这回进来的竟然是余正霖,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却神情畏缩的公子哥儿,余正霖还是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先看了沈乔一眼,见她面有疑惑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禁一热。

他对着孔家两口子微微一笑:“这位是令公子的至交好友,两位想必是认得的吧,不如就听听他的说法,看令公子昨日到底做了什么。”

公子哥儿一见孔家两口子便赔笑道:“伯父伯母。”

孔侍郎和孔夫人对视一眼,原本剩下不多的理智终于找回了点,就听他干笑道:“昨天下午从韩府出来,孔三本想和我去秋月楼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没想到我乐呵完了他才过来,一问竟然是...和沈姑娘说话,不慎被沈姑娘打了,我也没多想,取笑了他几句,正好这时候我家里派人来叫我,我就没法陪他一起玩,只得先回来了,后来他好像去河上的画舫找乐子了。”

淡长风漫不经心地瞧了面色发白的孔家两口子一眼,余正霖道:“令郎在见着沈姑娘之后还见了别人,要是他是被沈姑娘杀的,难道他见到的是鬼?”

孔夫人声音发颤:“没准是她之后过去,杀了我儿...”

沈乔打断道:“我之后就去了城南李太医的医馆,不光是李太医,正道上想必不少人都看见我了,我怎么分.身杀的你儿子?”

孔夫人已经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不过她这人就这样,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也不愿意向个平头百姓道歉。

孔侍郎就能屈能伸地多了,立刻堆上满面歉然悲痛,颤着身子弯腰行礼:“是我陡然承受丧子之痛,这才乱了方寸,竟到侯府府门前闹事,还请夫人和沈姑娘见谅,我改日一定奉上厚礼,负荆请罪,如今,如今...如今还是让我把我儿的尸身安置妥当吧。”

这悲情牌打的好,但在场没一个人同情他的,倘若沈乔方才真被他带走了,你看他还会不会是这副嘴脸?如今不过是情势弱于人罢了。

余正霖淡淡道:“国师已经命人通知了北镇抚司,大人有话还是去跟锦衣卫说吧。”

孔侍郎面色一白,孔夫人神情委顿,这两人虽中年丧子,可方才那副不讲理的模样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何况还教出一个那样的儿子,不知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沈乔看着身边的淡长风,低声歉然道:“又劳动师父了,这次多亏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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