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有做梦，大脑空白的像块乳糖。

指针指在四点十五左右，查米米睁眼望着天花板，她眼里一派清明。毫无睡意的穿上鞋，向着一个方向去了。

北城越离城区就越发灯火通明，那群夜猫子的夜生活简直不要太丰富。

喝得烂醉的男人扶着墙正欲要吐，有人拍了拍他。

“先生是住明珠小区吗？”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要说是女人，其实更偏是少女。

烂醉如泥的男人没有多想，他那经酒精麻痹的大脑也想不了太多，只当那人是同事不放心找来送他回家的酒店服务生。

“明珠小区……X栋X单元……X楼……钥匙在我口袋里……”

少女扶着男人走到明珠小区，保安对小区里的住户都有印象。见到烂醉如泥的男人带了一个小姑娘，眼观鼻鼻观心的选择性失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哎，你怎么走了？”

进来的时候保安都没有拦她做访客记录，说明这家伙到外头找小情绝对不是一回。就让他自己摸着上楼吧，如果他真的醉得找不着北，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谢恒家警方没来搜过，因为没必要，凶手就是谢恒，他完全有动机。也有大把证据证明。

查米米站在谢恒家门前盯着钥匙孔看了两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那把钥匙是在李颖的死亡现场发现的，只不过离现场很远，估计是逃跑的时候掉在了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房间里很黑，查米米看了一眼，没有开灯。她的脚踩在地板上像是飘过去的，没发出任何声响，无声无息的推开了一扇门。

屋子的地板上铺满了大片的玫瑰花，透明器皿里的男人面容安详。月光从窗子外面洒了进来，照在玫瑰花和那男人的脸上，丝丝的诡异布满了这个阴森至极的房间。

“哒……”

鸟从窗子冲了出来，当它缩回去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开关打开的声音。

“爸爸当然记的，雪纯最喜欢玫瑰花对不对，爸爸也最喜欢玫瑰花了，红色的玫瑰花。”

查米米先是被那声音吓的心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又听那声音继续。

“这是我送给雪纯的生日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爸爸，你怎么送书给我呀，我最不喜欢读书了。”

听声音像是两三岁时的雪纯，声音稚嫩的，带着很浓的撒娇意味。和他说话的人大概是谢恒，声音温柔的过分，倒叫人一时没听出来。

“这本书里有一个公主，她睡觉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支玫瑰花。爸爸念给雪纯听吧。”

那声音咔哒咔哒卷胶带似的又响了起来，她听见录音画风一转是女孩的抽泣声。

“既然是双方出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吧！”

“凭什么离婚！我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财产都给那个贱人？那贱人到小区里闹了那么些丑事出来，不过哄一哄，你鬼迷心窍的就要和她结婚？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你要是今天敢踏出家门口，我就把那贱丫头活活掐死！”

男人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最后摔门而去。

“别哭了，闭嘴！还嫌家里没吵够是吧？你个小废物，马上你那个人渣爸爸就要和曹悦那个怀了贱种的贱人结婚了，到时候我可不会要你！”

“我好痛，爸爸为什么要和那个姐姐在一起，妈妈也和别人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丢下雪纯……”

录音机发出雪花屏的声音，女孩的声音一卡一顿的挤出来，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的颈间感到一丝阴凉，查米米余光瞥见寒光，侧身退了好几步。玫瑰花踩得那叫一脚一个准。

“姐姐，私闯民宅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查米米回以一笑，笑的见眼不见牙。

“我就是觉得你这收藏品挺有意思，进来看看。”

“看了我的收藏品，可是要收费的！”

说着，她手上飞过来一支玫瑰花，查米米低头躲开，看见了玫瑰花插在墙壁上，跟飞镖似的。

那边玩飞镖的人显然是很喜欢逗查米米这个目标，并不着急几只连发，扔了一支出去隔几秒才再扔另一支。不过这也够查米米受的了。

“有一件事我挺好奇，想问问你。”

查米米躲过一支玫瑰花躲到那透明器皿后面，雪纯不知是顾及着那器皿还是有意想听她把话说完，倒是停了下来。

“你几次杀人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在警局的时候，我明明见到了谢恒，可现在我却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很久。”

“你怎么知道你那天在警局见到的是他。”

“你是说他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