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办法。”

郭瑞视线瞥向一边，查米米不知道他和之前香粉店的女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却没再劝他。如果能成功那是他的本事。

前提是，那个女人不刻意针对她。

……

“滴滴——”

一辆从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停在跟前，有人拉着查米米的手，将她拉上了车。

查米米上了车，看见满车坐好的人，查米米站着愣了下神，车身晃动了一下，查米米连忙握住一旁的扶手。

朝司机的方向看了一眼，司机正向前开着车，周围是浓郁的一层雾气，车灯照在路上，将路照成笔直的一条线，看不到头。

查米米站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叫她。

“傳茜茜！”

那人一叫她，查米米就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明显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叫她的人是个披着长头发，梳着空气刘海的妹子，查米米脑袋里浮现出她的名字，王木兆，外号王桃。

王木兆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明显是叫她坐过去，查米米四下扫了一眼周围的学生。学生们稚嫩的脸上扬起明媚的微笑，青春无畏的模样很具有感染力，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象征他们。

查米米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在王木兆旁边的位置坐下。

“这个颜色好看吗？会不会有点素啊？”

王木兆对着镜子涂了涂唇彩，因为不在学校里，班主任不怎么管，爱美的女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王木兆涂完了还微微嘟唇问查米米。

“挺好看的，很衬你的肤色。”

得到满意答案的王木兆收起了镜子，又说起别的梗来，查米米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时不时往车窗外看，一层白色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公交车突然停了下来，查米米向前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站牌，有人上来了。

入目的是一双棕色的皮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上了车。男人穿着一身的西装，和周围一水的学生形成天壤之别。男人的目光朝查米米的方向看过来，查米米感觉到身体突然一僵。

男人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走了过来。

“老班，你怎么才来？”

前排的学生叫住他，男人又看了一眼查米米，收回目光，在男生身旁的空位坐下了。

“路上堵车了。”

查米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个人给她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几乎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有一种想缩脖子埋头的感觉。

“木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前天没听见吗？”

查米米摸了摸鼻子，“稍微走了下神。”

王木兆也没在意，随意的回答她：“是要去燕回山，也不知道燕回山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驶向燕回山的公交车，像一支箭，一头插进浓雾里。白茫茫的雾气减小了视线范围，这使人很不安。查米米观察着车上的人，再怎么看，都只是一群普通的学生。

“嗤——”

雾气里，公交车像是撞在了减速带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向前撞了一下，好在系着安全带。

查米米空隙中看见“老班”扶着座椅站起来，眼神落在车门外。

“下车休息一下吧，想去方便的就都去方便。”

黄征率先下了车，其他孩子们也跟着他的脚步下车。查米米脚踩在水泥路上，雾气还是很重，远处什么也看不见。

“班长，跟我一起去给同学们买点吃的。”黄征的视线在群里转了一圈落在查米米身上，“还有傅茜茜，也一起吧。”

查米米没有反驳，点点头跟了上去。黄征在小卖部里买了二箱矿泉水和面包。

“老师。”查米米抱着怀里的一堆面包，畏缩的样子像是害怕，“起了这么大的雾，路上会不会出意外？”

班长也有些忧虑，现在公交车在路上已经看不清路了，好在不在旅游季，车不是很多。

“不会的，你们要相信老师，老师不会让你们出意外的。”

黄征温和的笑笑，他只有三十几岁，算是班主任里面年轻的一个。

雾气越发浓郁了，像雾气这种浅薄的气体，会在不知不觉中向你靠拢，包围起来。

“啊——”

前面传来尖叫声，声音大概的位置就在方才学生们停留歇息的地方。查米米警惕的抱紧了怀里的面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黄征和班长都不见了，雾气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黄老师！班长！”没有人回应她。

查米米只好摸索着向前走，却听见一声沉重的器具落地的声音，有火光在白雾里亮起。查米米盯着那光亮看了两秒，最终跑了过去，边跑边往地上扔面包。

现在也顾不上暴不露暴露踪迹的事，她扔面包是怕那些在雾里逃跑的学生们找不到吃的，如果幸运的话，这些面包会成为他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