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得手了？”

男人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但看着昏迷的人又收起了疑惑。

“走吧，加上她人就够了。”

母子俩带着查米米来到一处府邸，那宅子像是置办的私宅。两人绕到后门，后门处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早早等在那里与二人接头。

“这个倒是不错。”

下巴被一双略粗糙的手抬起来，原身细皮嫩肉的，被对方手上的老茧磨的有些疼。

管家盯着查米米素白的脸和一身格格不入的麻布衣眯了眯眼，问道：“哪弄来的，这可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

老婆子面对着管家的质问，显然没有面对被她视作“猎物”存在的查米米这类人那般轻松，忙道。

“她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亲人同伴，我们看好才下的手，大人放心。”

“最好是这样。”

管家冷哼一声，摆摆手让二人带人进去。母子俩同时松了一口气。壮年的男子身形强壮，却习惯性的躲在母亲的影子背后，老婆子也仿佛没觉出什么不对，指挥着儿子扛着人轻车熟路的进了一间房间。

“啪”的一声，身体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查米米不敢吭声，生生忍到两人出去才缓慢的调整着呼吸。

四周安静的很，没有听见有人的声音，查米米心下有些疑惑，又等了才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眼睛。

整个屋子都是黑的，又因为只有一扇紧闭的木门，没有窗子，显的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暗些。

查米米弓起身子，圆睁着一双眸子，惊慌失色的向身后退，猛的却摸到冰冷的皮肤，查米米抬头，撞进那人冰冷又麻木的眼。

查米米抖了一下，手下冰冷的触感不似活人的温度，查米米的眸子又睁大了些，一下收回手，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昏暗的屋子里坐着不少神色麻木的女孩。

女孩们或坐或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麻木又绝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死气，大面部的死气扑面而来，很是压抑。

查米米在心底略微惊异了一下，面上还是又惊又怕的表情。

“你们也是被抓的人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她，置之不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她。

“你们……你们说句话啊……”

查米米声音颤抖起来，像是被众人的绝望感染了一般，眼眶微红。

“没用的，他们不会理你的……”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查米米找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上。

查米米听见有人回应，红着眼眶走过去，问她：“你也是最近被抓过来的吗？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喘了口气，她身上的伤痕很新，大多都没有结疤。

“二天或者更早的时候……”

姑娘苦笑了一下，作息被打乱，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她分辨不出过了多久。

“我被抓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不甘心想要出去，闹了一阵，被人拖出去打成这样。这里是出不去的，外面守着许多下人。”

查米米仔细的听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

“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

那姑娘看着她，眼里同样的不甘燃起，方才被查米米摸到脚踝的姑娘凉薄的看了她们一眼，泼了一盆冷水。

“没用的，明日就有人来挑选，幸运的还能回来，若是运气不好，就再也回不来了……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查米米看见她闭上眼，莹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过。查米米低头不语，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浓郁的死气中，所有人都在绝望的缝隙中徘徊着。

实际上，查米米故伎重演的灵魂出窍溜了出来，正如那姑娘所言，这间宅子里外守了十几个下人，单凭那些女孩子们是很难逃出来的。

查米米眼尖的看见一个嬷嬷冷着脸从院子里出来，她身后被人抬着的正是一具尸体。

“呸，真是晦气！”

查米米观察着那具被抬着的尸体，皮肤萎缩干扁，透着焦黑，但从身上的衣物看，排除火烧的可能，反而像腌制暴晒的鱼以一种未知的方式失去了鲜活。

这让查米米想起房间里的那些姑娘，除了反抗被打的，她们身上的伤痕很少，但完全是一副颓废到极点，没有求生欲的状态。

除了从众心理的绝望，更多的是精气薄弱，丧失了行动力。

姑娘说，她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挑选出去，想来就是被吸取了精气，而不幸的则和查米米现在看到的尸体一样，有去无回。

什么样的人会需要鲜活的精气呢？

查米米在心底有了猜测，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房间，回归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