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给人创造机会似的，杜月走的极慢，等那铁链声晃动时她才回过头。

“你不会是想要逃走吧？别想了，你逃不掉的……”

杜月唇边的弧度越咧越大，烛光照着“他”扑过来的脸。

杜月瞪大了眼睛，查米米趁她愣神的时候撬开她的唇，亲了上去。

杜月反应过来推开查米米，却让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恶心到了。

低头就吐，甚至用手指抠嘴催吐，可那血腥味仍挥之不去。

“你！”

“猪血好喝吗？再不去漱口，你就吞下去了。”

杜月皱了眉头，把烛台往地上一扔，跑了出去，那扇门也跟着关上了。

这个梦并没有持续多久，查米米站起来，案板上是已经切好菜，整齐的码成一排。

做好了饭，查米米又躺回床上补觉，只要不逃跑，郭瑞不管她睡不睡的，放任她去了。

查米米睁眼看到夏幽，视线往下一瞥，夏幽手里正拿着被子要往她身上盖。

查米米眨了眨不太清明的眼睛，闲闲的打了个哈欠，这一回没做成梦。

“现在几点了？”

夏幽把被子放在查米米身子，眼睛盯着她看。

“怎么了？”查米米又接着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睡着了。

“下次不要在这里睡了，容易着凉。”夏幽眼眸低眸，看了一眼手机，“六点整。”

说完就抬脚走了，查米米眉毛一挑，总感觉他在生闷气。

外面的洒水车整点开始洒水，伴随着一阵音乐声。

这让查米米想到那两条铁链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浑身抖了一下，连忙缩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了。

郭瑞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门口望着她，查米米没出声，打了个哈欠垂下眼皮，一脸刚醒的困意。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查米米听见郭瑞神经质的笑了一下，他从喉咙里发出的轻笑声很轻易的刺激到查米米绷着的某根神经。特别是当查米米的目光落在郭瑞脖颈上的项圈上。

她之前分明地感觉到一根冷硬的铁链锁在她的脖子上，束缚住她的脖颈，有一种被死掐着喉咙的窒息感。

“你之前是从哪里被送过来的？”

郭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紧闭着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难看的转头就走。

郭瑞走到一半，听到查米米叫住他。

“你想不想见一见杜月？”

“你怎么？”

郭瑞一下就僵在原地，随后反应过来，眼神发狠的看向她，利索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查米米冲他微笑，示意他不要激动，“我不是说过要和你合作吗？肯定要先知己知彼。”

郭瑞迟疑了一下，但看查米米确实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放下了匕首。

“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查米米看了看他，“好说，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趟理发店。”

郭瑞抓着有些乱的头发，沉默不语，查米米看见他的动作，心知他同意了。

“要剪个什么发型？”

郭瑞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一会儿，久到旁人以为他自恋的爱上他自己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短发。”

“想剪什么类型的？”理发师看郭瑞陷入沉默，又补了一句。“比如说中性化的还是文艺范儿的？”

郭瑞咬着嘴唇，理发师每说一句话，他就将唇色咬的深上几分。查米米注意到郭瑞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手卷上头发了。这是他紧张或焦躁的表现。

“你就根据他的脸随意发挥吧。”

“ok”

理发师一刀剪下去，郭瑞感到头皮一凉，整个后背都不自觉的开始弓起，不常修剪的指甲抓挠在椅子的黑皮上。指甲掐出了几个印子。

“等一下。”

理发师刚要动手，郭瑞防备的行为让查米米叫住了他。

“我来给他剪，结尾的时候拜托你修一下，费用照常给。”

理发师不用多动手就可以收钱，当然是十分乐意偷懒的。

查米米接过剪刀，将郭瑞的头扶正，看着镜子里的郭瑞笑了一下，手轻轻在郭瑞肩上拍了拍。

“放轻松，不要紧张……”

似乎比起陌生的理发师，查米米更让郭瑞熟悉，郭瑞看着查米米映在镜子里的笑脸，顺从的放松了身体，任由查米米拿起他一缕头发。

“咔哒……”

黑色的头发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颜色的分明，造成了视觉上的分离。

“喜欢吗？”

郭瑞没回答，看看着镜子伸手摸了摸发尾。柔软的发丝被剪齐，有些扎手，还带着洗发水的味道。郭瑞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堆了满腹的问号，有忧虑也有期待，现下他只想知道一个。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见到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