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别来无恙(195)
柳千树立马噤声:“我说回家吧。”
* *
按理说,新婚之夜难免会有些紧张,心头小鹿乱撞,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满脸羞红才是。可是柳千树感受不到一丝慌张,反而淡定地在桌旁玩叠叠乐,等着顾屿杭洗完澡。
抽掉一条“21”的积木,所有积木轰然倒塌。顾屿杭从浴室走出来,见证了卧室如何从整洁gān净到乱七八糟。
柳千树挠挠脸颊,有些不知所措。
顾屿杭走过去,捡起几块积木搁在桌上,弯腰抱起她,往chuáng边走去。柳千树这才听到心跳加快的声音,她抬手按住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我突然紧张。”
“我也紧张。”
“好吧,这样我就不紧张了。”
“为什么?”
“不行啊,我还是紧张,心脏要跳出来了!”
顾屿杭弯起唇角,把她放在chuáng的中央,坐了下来。柳千树忽然跪起上半身,膝盖压在柔软的chuáng垫上,从背后抱住他,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嗯。”
“你给我画幅画。”
顾屿杭一怔,侧过脸庞,重复一遍:“给你画幅画?”
“嗯,你画过人体艺术画吗?”
“没有。”
柳千树笑起来,往腮帮子鼓了鼓气:“那你给我画一幅。”
“为什么突然想画画?”
“情趣。”
他噎了一下,将画架摆在躺椅前面,坐了下来。柳千树跪坐在chuáng上看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将室内的灯光调为暖huáng色。
顾屿杭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皮快速地眨两下,看着她:“我准备好了。”
“我打赌你没有。”
他失笑:“你真的难以捉摸。”
“那我要脱衣服了。”
“嗯。”
她解开睡衣的扣子,从领口开始一路往下。她没有穿内衣,暖huáng色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颈部,透过衣领之间一道隐秘的开口,照着她的胸脯。
长发披在身后,发丝蓬松细软,亲昵地贴着后背白皙柔软的肌肤,睡衣一点点地离开身体。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下巴微微抬起,凝眸注视着他。但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躺椅上,整个人被柔和的光圈包裹,好似定住了,甚至眼睛都一眨不眨。
“嘿。”柳千树喊了他一声。
顾屿杭回过神来,无措拿起画笔,支吾着:“嗯……就这样……”
“我觉得画不完。”
“如果我够敬业的话,没问题;但事实是……”他不安地舔了舔唇,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我恐怕完成不了。”
“那你过来。”
顾屿杭移开画架走过去,先是单膝落在chuáng上,随后缓缓地、着迷般地抱住她,一边亲吻一边呢喃:“我很想画你。”
“等你准备好了。”
“嗯。”
他俯下脖子,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手臂向上抚摸。她吻着他的耳廓,原本bào露在空调温度下胸脯忽然一热,她不由得仰起脖子,搂住他的肩膀,与他一起沉进chuáng榻中。顾屿杭伏在她的耳畔,一面温柔地舔舐一面问道:“要不要关灯?”
“关灯我就看不见了。”
“你要看见什么?”
她的手忽然一顿,低头往下一看,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还是关灯吧,”她绕住他,“关灯好办事。”
* *
怀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结婚后不久,柳千树就发现生理期久久不来。去医院检查,医生告知怀孕了。
全家上下都井然有序地忙起来,篮子抱着刚满一周岁的当当说道:“开不开心呀宝贝!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当大哥啦!”
可当当跟他老爹顾宇衡一样,是个爱答不理的高冷小少爷,如果他这时候已经可以自由地吐槽,一定会说出跟他爹有得一拼的话:“妈妈你到底激动个什么啊!”
怀孕期间,柳千树倒没有感受到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的那些痛苦。她没有很qiáng烈的妊娠反应,宝宝很爱妈妈,甚至舍不得在她休息的时候吵醒她,甚至分娩当天,她还安稳了睡了一觉,早晨八点钟醒来感觉羊水破了,顾屿杭急忙叫了医生。顾馒馒出生了。
因为孩子刚出生时白白圆圆,当爹的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长得像个馒头。”于是就给取了rǔ名叫“馒馒”。
于是顾当当有了个小堂弟,这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顾盛戎和郁淑研了,二老最爱的事情就是一人抱着一个宝贝,逗他们开心,陪他们嬉笑。
柳谨川也高兴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向宴景然念叨:“什么去看小侄子啊!”每逢周五放学都要去找小侄子玩一玩。
有一回,柳谨川到家里玩,柳千树跟馒馒说:“这是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