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见到Jack，她都有种想要冲上去跟他一决高下的想法。

但现在不是时候，她需要忍辱负重。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闻小楠正准备离开，就被Jack叫住。

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赵龙还在外面等她，当机立断是想要拒绝，结果他说他那间办公室需要打扫卫生。

这个理由虽然不充分，但闻小楠没办法堂而皇之的拒绝，只能拿着保洁套装去打扫。

打扫完毕，闻小楠一声不吭的准备离开，没想到Jack开口说：“闻小楠，你回来做什么？”

本来闻小楠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既然Jack做贼心虚先开口，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悄悄按下录音键，鬼知道这人会跟她说点什么，从前被冤枉就已经够惨了，现在她得留个心眼。

“你现在中文说得真好。”闻小楠不怕他，直接将工具丢在一边，走到他面前，目不转睛盯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昔日的机械师，沦落到现在扫地大妈，真是能屈能伸。”Jack满是讽刺地说。

“那自然是不如您了，您栽赃陷害的手段，像我这种无名小卒自然是比不了的。”闻小楠插在兜里的手，死死捏着手机，再用些力就能把手机捏碎。

Jack耸肩，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你是走后门进来的，但不妨碍我将你扫地出门，就像屋子里的那些灰尘，最后的去处还是垃圾桶。”

闻小楠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双手撑在办公桌面：“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说完她站直身子：“我们走着瞧，看谁走到最后。”

从Jack的办公室出来，闻小楠已经气得不行，抓着扫把的手都在颤抖，她抓着手腕，强迫她的手不要再抖。

把工具放好，她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发誓，一定要让Jack付出代价，不管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调整好情绪，但是走路带风，周身的气场扼住不住的向外扩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非常生气。

“小楠，这是怎么了？”赵龙正靠在车边等人出来，就看到闻小楠大刀阔斧，迈着嚣张的步子走过来。

虽说平时的她也走路带风，但跟今天截然不同。

“没事，被狗咬了。”闻小楠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看着站在车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赵龙，歪头示意：“不吃饭了？”

一路上，闻小楠都沉默不语。

到了餐厅，甚至都没用赵龙开门，直接下了车。

赵龙忽然有种自己是个小跟班的错觉。

等到在餐桌前坐下，闻小楠才开口：“我没胃口，龙哥你自己吃吧。”

赵龙：“……”

“是不是又有人难为你了？”赵龙在心中暗骂夏庆国。

这人，当初他都说过，要夏庆国给他面子，不要让人为难她，夏庆国也答应了，说给她机会。

但现在看起来，赵龙要给夏庆国的上市之旅加点调料。

“没有，就是厕所扫多了，闻什么都是大便味，恶心。”闻小楠垂着眼皮，漫无目的地翻看手机。

“小楠，明天就不要去了，听我的。”赵龙坐到她身边，想要搂住她安慰一下。

“龙哥，你还是坐过去吧，我现在一身味。”闻小楠躲开他的手，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她确实觉得浑身都是洁厕灵的味道。

哪怕喷了再多的香水也没用。

赵龙再次被拒绝，为了避免尴尬，他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放在脑后撸了两把，他坐回到对面，表情严肃地说：“小楠，你看着我。”

“干嘛？”闻小楠被他突然的正经搞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抬头看着他，把手机扣着放在旁边。

“那你是不是就没有喜欢过我？”赵龙问。

闻小楠愣住，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服务员给他们端来一壶热水。

“我们自己来。”赵龙叫住准备倒水的服务员，挥两下手让他下去。

本来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结果稻草枯了，闻小楠尽量不失礼貌地笑笑，在脑子里飞速寻找答案。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点餐吧。”赵龙制止她，及时把她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闻小楠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的歉意。

刚才她的犹豫，足以证明自己的想法，而赵龙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

只不过闻小楠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需要戳破，还是怎样。

这顿饭吃的异常安静。

往常闻小楠跟赵龙吃饭，他的话就没停过，今天像是哑巴了，除了给她夹菜，让她尝尝之外，再没说过别的。

从餐厅走出来，闻小楠有点想自己回家，而赵龙仿佛也看出这一点，只是站在她身边，默默陪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