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什么都有(301)

沈昼叶眯起眼睛:“所以什么所以,我对分手的事反悔了不行吗?或者你觉得我们还是分着手比较好?”

陈啸之耳根滚烫,仓惶地看着沈昼叶,几乎是在往外憋字儿:“不、不好。”

“——那不就得了。”沈昼叶平和地说:“那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啸之耳根几乎都在燃烧,低声道:“……是、是吧。”

接着沈小师姐娇气地抱起自己的小包,对他说:“你看你也没意见。现在履行义务送我去学校,要不然我就下车自己步行了。”

“……,”陈啸之拧了钥匙,发动机轰鸣,他面红耳赤地低声问:“……沈昼叶我一喝醉就有点儿口没遮拦,你告诉我吧,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沈昼叶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连眼底都透着甜,但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

陈教授无所适从,想起自己喝醉酒的狗样子,一时间恨不能从这世上消失:“……我……”

“——我什么我?”

沈昼叶打断了他,倾身过来,撑在了陈啸之的身上。

车厢空间狭窄,但是沈昼叶骨架小只,那动作竟然不显得逼仄。

“你猜,你说了什么。”她说。姑娘家说话时声音温温暖暖的,眼神顽劣,可爱得像春天枝头的鸟儿。

然后陈啸之看见小鸟一样的姑娘闭上眼睛——下一秒,一个温柔甜蜜的吻落在他破了皮的唇角上。

“——嗯?”

女孩子声音甜且清冽,又亲了呆若木鸡的陈啸之唇角一下:

“……之之,给你个机会……”

她笑了起来,呼吸温热地问:

“你猜你说了什么呀?”

第110章 沈昼叶终于听懂了:“你……

-

沈昼叶甚至还在他唇上, 轻柔地舔舐了一下。

陈啸之整个人差点儿木僵,沈昼叶亲完他就跑,缩回自己的副驾驶上, 金黄滚热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细嫩的胳膊上头, 犹如流淌的、涟漪万千的湖泊。

就是这姿势——很有点撩完之后, 拔屌无情的意思。

陈啸之:“…………”

“开车啊,”没得感情的小混蛋盯着陈啸之,恶劣地支配他:“开车啊陈啸之,你还打不打算让我去学校了?”

陈教授回去握方向盘,可是他耳朵根儿都红了。

汽车嗡鸣声响起时, 他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刚被吻过的、破皮的唇角, 又仓皇地看向旁边的沈昼叶。沈昼叶也不看他——他只看到女孩子掖起来的头发后, 温温柔柔地现出一截绯红耳尖。

“……”

车驶出胡同, 沈昼叶忽然开口,对他说:“我没原谅你。”

陈啸之看了眼自己手上被掐出的红痕儿, 加上他昨晚破皮的、染了红药水的指节, 又想起昨晚好像是沈昼叶给他上的药——一时间,耳根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陈啸之感到自己像个毛头小子,面红耳赤地看向他旁边坐的沈昼叶:

“嗯。”他说。

陈啸之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更没听懂沈昼叶那句‘我还没原谅你’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被吻过的唇角仍在发烫。

车沿着长路,平稳地向前行驶。

沈小师姐小爪子捏成个拳头, 既想吻陈教授,又想掐他两下。她望向窗外,却又觉得心里是柔软酸涩的。

就像雨后新生的草叶与蘑菇,细长地隔过春江水飘来。

等红绿灯时,陈教授不自在、近乎羞耻地打破寂静:“送……送你去实验楼楼下?”

刚亲过他的沈昼叶眨了下眼睛, 并不看向自己吻过的男人,耳根发红,娇贵而轻飘飘地哼了一声。

-

……

朝阳万里,阳光穿过杨柳枝叶缝隙,落在实验大楼门前。

“……”

沈昼叶朝师弟师妹办公室走去时,大老远的就听见了几乎爆炸一般的讨论声。

走廊漆黑幽暗,是国内特有的走廊模样——青天白日的绝不开灯。黑暗中人声鼎沸,办公室里几乎爆炸一般,沈昼叶老远地听见师弟耳熟的嚎叫。

沈昼叶:“?”

接着又是一阵欢呼。

陈啸之:“……你们办公室害挺有活力的。”

沈昼叶纳闷地道:“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跟过年似的……?上次这办公室发出这种声音还是我端午节给他们带了五芳斋肉粽子……”

陈啸之十分不爽:“啊?端午节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吃,还要你给他们带?”

“……,”沈昼叶看了一眼陈啸之,迷惑地问:“很奇怪么,我们课题组都这样的,我冬至小年儿给他们带我手包的饺子,中秋带月饼——我是本市的,又是他们师姐,肯定要照顾他们了。”

陈啸之瞬间脸色一黑:“——你,手包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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