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什么都有(444)

场面嚣张,一方当事人十分不怕死。

陈啸之静了三秒。

下一秒,被裹了毯子的小当事人脑壳被吧唧一拍。

“……”

当事人捂着脑袋愤怒喊道:“陈啸之!你又!又!又打我脑袋!!”

陈啸之面无表情地反问:“那不然呢?”

“……”

沈昼叶气急败坏,使劲儿掐他胳膊、陈啸之由着女孩子掐他,却把她推到墙上,低头,阳光如雨洒落,他亲了亲掐他的女孩的面颊与唇。

两人气氛旖旎,呼吸交缠。

沈昼叶忽然被亲了下,耳根都红了,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也不看看咱家是谁家暴谁啊,”陈啸之捏着姑娘家的手腕嘲弄她,“混账东西,一点儿不顺心就掐我,我胳膊都青了,再掐我就去警局验伤。”

沈昼叶:“……”

“快对我道歉,要不然送你进局子。”陈教授恶毒地威胁。

沈昼叶:“…………”

沈昼叶刚一要开口,陈啸之却又捏着她的手腕缓慢向后抵,不容拒绝地吻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那姿势有些过分,沈昼叶一时情动,连眼眶都有些泛红:“……呜……”

“……你这么好欺负,”陈啸之边吻边沙哑道,“要不是遇上我,你可怎么办。”

沈昼叶嘴硬地说:“放屁……你才好欺负,你全家都好欺负。”

陈啸之沉闷地笑了起来,转而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靠在窗台上,沐浴着炽热的春日阳光。

“晚上给你做糕团。”陈啸之很沉稳地哄她。

女孩子哼了一声,把脑袋搭在陈教授颈窝里头,想把便宜占回来。

陈啸之大概觉得小青梅有意思,捏捏揉揉她软软的耳垂,沈昼叶越来越感觉自己吃了大亏,凶巴巴地训他:“你备课还没备完就来玩儿我?”

陈少爷眉头一皱,仿佛被误会了似的:“我刚刚哪玩儿你了?我是这种人吗?”

沈昼叶争辩:“那……”

“玩你,那是晚上的事儿。”陈啸之澄清。

沈昼叶:“…………”

沈昼叶被他占了双倍的便宜,却又错失机会,刚不回去,憋得不行。

陈啸之一时半会儿不肯放开她,于是两人在窗台上懒洋洋抱着。

陈教授有一搭没一搭揉女孩子卷卷的头发,沈昼叶则困倦地闻着他身上的香气——两人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沐浴露洗发水都是用的同一款,可陈啸之身上的气味闻起来,较之她自己,有种别样的、如烛火般温暖的味道。

“……只只。”沈昼叶小声唤他。

陈教授:“嗯?”

“……会是我们吗?”

陈啸之呼吸乱了一瞬。

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胸口上,陈啸之恍惚间觉得自己与她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他生来孤独的灵魂被补完,春江水暖。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

沈昼叶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磨蹭自己都面颊,懒洋洋地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

陈啸之笑了起来。

“个子不大口气不小,”陈教授很坏地捏了捏女孩子的腮帮:“往上坐坐,你这样猫着腰不舒服。”

沈昼叶顺从地向上蹭了蹭,长而轻的睫毛擦在他脖颈处,阳光如湖水漾开。

两个人静了许久,久到沈昼叶以为陈啸之睡着了。

然而陈啸之忽然道:“……可我相信你可以,阿十。”

阿十一愣,睁开眼睛。

“你是个澄澈赤诚的人,”陈啸之侧脸英俊而阳刚,眼瞳在太阳下泛着琥珀般色泽,定定道:“世界在你眼里,与我们这样的凡人眼里的是不一样的。”

沈昼叶胸口微微起伏。

“我从小就有种这种念头……”他又说,“好像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茫茫人间,我只看得到你。”

沈昼叶心脏蓦然酸软。

“在我眼里,如果你不行,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

他说。

然后她的小竹马低头,在她唇上安静地亲了亲。

小竹马亲她时,小心托着她软绒绒的脑袋,像是生怕她被磕到了似的。

唇一触即分。

吻毕沈昼叶望着面前的男孩,两个人靠得极近。她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在疯狂生长,将要撑破她的躯壳,成为春楼之下的蓝鸢尾,或是田野上皴裂的花穗。

她看见爱。

那爱如盛夏的积雨云,厚重且席天卷地。那被爱的人心脏在凡世温热鼓动着,将血液送向血肉之躯的每一寸。

这颗年轻鲜活的心脏知道自己此刻正被人爱么?

——知道。

它炽热地在胸腔中跳动。

“是我们。”沈昼叶看着自己的男孩,说,“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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