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沈嘉没眼力见的撮合就算了，时不时还出口对许柯嘲讽几句，许柯大度才没理他。

程轶说：“你那个朋友，没什么希望，让她放弃吧。”

“噢……”宋颜颜想，这要是告诉钟夏，她又该哭一场了，她抬头问，“许柯不喜欢她吗？”

“他有喜欢的人。”程轶侧头，望进她清澈又无辜的眼睛里，他眼神一动，“你别掺和他们这些破事。”

宋颜颜知道程轶的意思，好好学习才是真的。

他真是一个最能劝学的人。

……

去咖啡厅交接完，宋颜颜找了个角落开始刷题，程轶忙完也拿着竞赛书看。

突然，有通电话打到宋颜颜的手机上。程轶一瞬间就想到了薄睿宁，现在他不是在补课么，打电话干什么？

宋颜颜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轻轻的“喂”了一声。

“宋颜颜？”声音有点耳熟，“我就知道是你！你跑哪儿去了！！”

这个语气她太熟悉了，还有说话的音调，每个字的重音，传达出来的情绪，都是她午夜的噩梦。

她“啪”地一声把手机合上。

程轶看到她脸色煞白，瞳孔里带着惊慌，忙问：“怎么了？”

“是、是我爸……”她语气颤抖，“他怎么知道我手机号？”

“别慌……”

“别慌。”

程轶语气笃定，让她稍微平静了一点。

然后，手机又催命似的震动起来，一通无人接听，宋振还不依不饶地打下一通。宋振但凡把毅力用在给她打电话和赌博以外的方面，都不会混成现在这鬼样子。

程轶把她手机拿过来，想质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但是马上就想到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听到我的声音，就会确定你的位置。”

是啊，太明显了，小镇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程轶在Ｄ市实验上学。

宋颜颜咬着牙：“那我接。”

她从程轶身上学到最多的是面对，不是逃避。

宋振惊讶于这通电话居然打通了，电话里的嘟嘟声消失的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

“宋颜颜，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在哪呢？”

宋颜颜问：“你想怎么样？”

“我他妈能怎么样，你快跟我说你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

薛玲嫌宋振磨叽，夺过电话说：“你一声不吭走掉，你爸不工作还天天输钱，我还怀着孕，你倒出去快活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一家饿死啊？”

宋颜颜说：“我看你们龌龌.龊龊一家人过得挺好。”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敢还嘴？！”薛玲更加生气，“你想走可以，把过去十几年花在你身上的抚养费打给我们，你想去哪就去哪，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我们再也不会找你！”

说白了，就是想要钱。如果真能给她个清净，她倒宁愿把钱给他们，可她一个高中生，去哪里弄钱？

“最后说一次，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如果再骚.扰我，我就去报警。”

宋颜颜挂断电话，薛玲听着急促的嘟嘟声，气愤到了极点。

她声音尖锐地喊：“给这小贱蹄子厉害的，我就不信查不出来手机归属地，现在跟我去营业厅！”

宋振弱弱地说：“现在营业厅下班了……”

“那就明天去！”薛玲坐下来深呼吸，揉了揉肚子，“等到时候，我让她在学校里出名！让她同学都知道她有多恶心！”

☆、第 21 章

“这是电话卡，你收好了啊。”

宋颜颜把新的电话卡放到自己手机上，把原来的卡掰折了，扔到垃圾桶里。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让宋振和薛玲联系不上她。

钟夏舍弃了午休的时间陪宋颜颜办新号码，她倚在门框上，看到宋颜颜出来就问：“程轶他到底怎么说的？”

宋颜颜组织了一下措辞，委婉一点说：“他就说让你别想着许柯啦，可能没什么结果。”

出乎意料，钟夏却没怎么伤心：“这话顾沈嘉都和我说了不下八百遍了，他难道不是单身？”

宋颜颜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行，我还没追呢。”钟夏捏起拳头给自己鼓气，“怎么着我也得表个白才行，被他当面真正拒绝了，再谈放弃不放弃。”

钟夏说：“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我就去和他表白！”

*

晚上一放学，钟夏就拉着宋颜颜急匆匆地跑出去。

“让一让让一让啊——”

人群摩肩擦踵，硬是让她们闯出一条路。钟夏给顾沈嘉发语音：“你们在哪儿呢？许柯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啊？”

顾沈嘉立刻回了一条语音，语气吊儿郎当：“哎呀，怎么突然想起关心我了，我还没想好晚上去哪儿玩，在教室里待着没走呢，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