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75)

示弱跟威胁并用,“我都跟人签了合同,难不成你还要打我的脸跟人毁约?你真要执意让沈棠演,我只好让一诺退出,省得被人拿来比来比去,我舍不得女儿被人那样说。”

该说的话都被她说尽,樊玉见好就收,给他整理桌上文件。

“樊玉,凡是都别太过。”陈南劲面无表情,径自去倒了一杯茶。

他站在窗边,无心喝茶。

想到父亲春节时的客气疏离,想到那次见到肖真,她应该跟他一样,也是找了那么多借口去看棠棠的吧。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认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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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导演甚是激动,之前还担心沈棠拍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沈棠脸上挂着两行泪,直直走出了片场,谁都没理睬。

助理拿着水杯和包,默默跟在身后。

她入戏后,谁都不敢打扰。

刚才的哭戏,也是剧里唯一一场哭戏。

只有绝情的眼神和失望的眼泪,没有任何台词。

霍腾听过跟沈棠演戏有关的小道消息,说她入戏后需要很久才能出来。这部剧,她应该是入戏很深,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也跟着沈棠走出去,想帮她缓和情绪。

刚才那场戏,他跟剧里的她彻底生分。

沙场上出生入死的感情,最终抵不过帝王的薄情。

“吃块点心。”他将桌上摆放的道具拿了一块出来,是真的点心。

沈棠摇头,“假惺惺。”

霍腾笑,对她入戏深信不疑。

他跟她并肩站在殿门口,“今天这场戏拍完,接下来的戏份都会轻松些。”

沈棠没有入戏,在想戏外的事。

想着陈南劲那条短信,又突然特别想念蒋城聿,以前心情不好时,听听他声音就被治愈得差不多。

随后耳边萦绕着他那句‘沈棠,你想没想过,分手后,要是遇到合适的,我也会再找,我们就回不去了。’

竟然威胁她。

霍腾自顾自吃着那块点心,又甜又腻,“风大,你要不要进去?”

沈棠依旧摇头,“我一会儿打个电话。”

霍腾见她情绪平复不少,“打完就进去,心里要是还难受,你找我,我这套服装不换,任由你出气。”

沈棠脸上总算有了笑意,“没事,入戏不深。”

霍腾放下心,马上还有他的一场重头戏要拍。

助理拿出手机给沈棠,她自动站在几米外。

这是沈棠第二次打陈南劲电话,距离刚才他那条消息,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陈南劲和樊玉还在办公室,空气沉默,陈南劲始终没跟樊玉说话,樊玉已经将办公桌上收拾整齐。

他气就气吧,反正她目的达到,今天就让着他。

就在这时,桌上手机响起来,沈棠的号码跳在屏幕上。

樊玉眉间一跳,心随之跟着提到嗓子眼。

以她对沈棠的了解,沈棠心气那么高,在看到了那样的短信后,不可能再主动给陈南劲打电话。

说不定直接拉黑了他,以后在公共场合遇到也不见得多看他一眼。

可现在什么情况?

陈南劲看到那个能倒背如流的号码,赶紧放下茶杯,这回没避着樊玉接听,“喂,棠棠。”

他以为沈棠是来兴师问罪,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电话里没说话声。

只有横店呼呼的风声。

沈棠此刻站在大殿外的台阶上,俯视宫闱。

大殿内,正在拍摄皇上立储君这场戏。

在这部剧里,她跟霍腾生的长子,无缘皇太子之位。

《笙箫之缘浅》说的就是她跟霍腾这一辈子,他是不得宠的皇子时,她与他并肩征战沙场,他登基后,她们渐行渐远。

情深又怎样,无奈缘浅。

“棠棠?”陈南劲又唤她一声。

沈棠在《笙箫之缘浅》里,擅长步兵杀敌,可最后被宫闱困住,像折了翼的鹰隼,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善于宫斗,所以没能为自己的孩子搏一个太子之位。

在剧里她不会的挑拨离间,不代表现实里不懂。

“棠棠。”陈南劲始终耐着性子叫她名字。

他确定她在听,只是跟他僵持。

沈棠望着数不清的大殿下的台阶,“陈南劲,你是不是希望我彻底消失,这样你人生的污点就能被洗白,就没人知道你还有个女儿,还有段荒唐又不被承认的婚姻。”

陈南劲心如刀绞:“棠棠,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想看到你了?什么叫你是我人生的污点?没有,爸爸从来没这么认为过。你刚出生时爸爸有多爱你,现在还是。”

沈棠一步步给他布局,“说这些就没意思了,短信里敢说当面就不敢了?”

陈南劲一头雾水:“什么短信,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过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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