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这才同魏巍打了招呼：“我先回去收个箱子，马上回来。”又转头叮嘱凡时：“别想太多，拿张草稿纸，一个一个字母硬推最快。”

而当她满头大汗地拎着箱子回来，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凡时正摆弄着电脑试图研究出一个简单地方法，草稿纸上却一个字没有。哎，看来她是没研究出来，聪明人，就是不屑于用笨办法。再给她一个小时时间吧，午饭后还不行，再接管。

她倒是真的勤劳肯干，直接跳过了午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不曾离开半刻——可是聪明办法，终于还是没研究出来。亦然走到她身边拿走了纸，开始把 DCF 的现金流公式一一拆成加法乘法的合集，开始按照公式一一往下拆解。这个过程虽不快、但有方向、有曙光、有尽头。前后也只用了二十余分钟，慢慢一页的公式送到凡时面前。

“别想太多了，就按着这些个编号，一个一个定义好、连起来，一乘、一加、一核对就出来了。”见凡时似乎仍心有不甘，她又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想找出个更快的方法，这不是时间紧张么，你要不先按照我这个来？”她点点头，但亦然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把刚刚写的公式给自己也复印了一份。

最不济，就在飞机上做了，下飞机发回数字给她，让她给拼一本书，早晨打印。想到这里，又觉得没必要着急，这才给明曦通报了晚上又要飞去的好消息。

呆：“今天有个模块要赶，你几点到？”

泡泡：“定了 6 点飞机，大约 10 点多到酒店。”

呆：“那我不急，我可能比你还晚。我下了班直接去你那。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带。”

泡泡：“没事，不穿更好。”自从关系进展之后，亦然说话已经越来越没有忌讳了。

四点临行前，凡时仍然跟她的 Excel 在激烈地对垒。有的时候，说服一个聪明人使用一个他们最看不上的土办法，比如一步一步拆开、一个字一个字标记、一个数一个数加乘再检查，其难度可能不亚于教会一个笨人去用某种聪明办法。她的聪明脑瓜和愚蠢的 Excel 正过不去，一不留神就又过了好几个小时。

哎算了吧，亦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你喜欢的话就再研究一会，我上飞机做，下了飞机发数字给你，这是我想要的那个图，你把它按照我现在 ppt 里面的顺序再前后检查一便，记得数数页码，确定顺序不错，标上大红字“初稿待讨论”就发去给打印室。基本上我都联系好了，你发了之后再打个电话，司机也已经说好会早晨去拿书。都交给你了，有问题给我电话。”凡时用力点头，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她同 Excel 的对战中。

真是个执着的孩子——

亦然到酒店前，已如安排好的那样，将所有材料一并发给凡时，等着她整理好发回、一切收工大吉。11 点了，呆呆还没下班，今天看来真的很忙，她便发了短信过去：“我先洗澡了，房号是 XXXX，已经同前台打好招呼。加油！”

明曦出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凡时的材料都尽数发来送去打印了。门铃一响，亦然便从慵懒的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冲到门口迎他进来，投怀送抱的亲了上去。

第39章 戛然而止

明曦还在脑中琢磨着某个推荐路线模块的优化，就被面前这个树懒一样抱在胸前的家伙给亲了个七荤八素，把刚刚清晰的思路全部搅成了浆糊。

她笑脸盈盈、长发垂胸、发尾还湿哒哒地黏在她敞开的后背上，确是一副让人不思进取的风月景象。明曦把包索性甩了一旁，先亲了再说吧，这才用双手环住她一路送到床上。又拍了拍粘人姑娘的脑袋，轻声说：“让我先洗个澡，加了一天班，都臭了。”

她嘴角抿起，色色地望着他，咬了下嘴唇，声音上挑回道：“嗯哼。”

工作做完了真是好啊，亦然轻巧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一会又搜索起来 “男生最敏感的几个部位”这种没羞没臊的网络文章，就听他用毛巾摩擦着头发出来了。

今天的她，还真是一反常态的主动啊。明曦心想，又觉得十分有趣。

就见她上来就扑倒了明曦，撑在身上热烈地亲吻起来。明曦将双手往脑袋后面一枕，虚着眼悠悠地说：“正好我今天加班累了，要么你服务我吧。书包里刚巧还剩一个套套。”

亦然定定地看他的眼睛，感觉像是书里跳出来的狐狸精，一双眼睛要吊到天上去了。她拿起了研究模型的精神，把没羞没臊公众号里介绍的一干部位全部用嘴用手照顾了一遍，还默默地在心里数他哪里颤动了身子、哪里忍不住了轻轻哼唧了几声、哪里又痒得哈哈笑了出来。宛如脑中出现了一个数据库，将他的反应一一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