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藏不住(5)
当时他就站在楼顶平静地看着,人跳下去后他只不过是蹙起了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
褚问青目光下移,停在方时悬在胸口的志愿者证上,表情变得玩味起来,“燕大经管学院方时?我记得这里好像从来不弄什么志愿者。”
对此,方时的反应只是扯起嘴角笑笑。
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褚问青抬手捏了捏眉心,忍俊不禁地跟她身后,在心里默默咀嚼了几遍“方时”的名字,像咀嚼着一粒酸甜的话梅糖。
而躲在一旁的孟乾看到这一幕,猛地一拍大腿,高呼有戏。
冷不防听到这声“有戏”的褚问青额角跳了跳,神色无语又无奈。
***
“方时那娘们就是一朵野玫瑰,香是香,就是刺儿扎手,等我把她弄上/床,保管把她一身刺儿给拔个干净。”
何文宇边开车,边和狐朋狗友打电话。
前面是右转弯,不知道电话里朋友说了什么,他嗤了声,满脸不屑地打方向盘,“玩腻就甩了,哪那么多事。”
纯光疗养院就在不远处,他四下看了眼,路旁刚好还有一个停车位,不过有点挤。
何文宇去停车,眼睛盯着后视镜,脑海想的却是方时的脸,一朵小白花,装什么高山雪莲,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做给谁看呢?
忽然,车头响起“噔”的一声,何文宇嘴角挂的讥讽笑意立马消失无踪。
车头碰人车尾了。
等看清前车,何文宇差点吓得从座位上跳下来。
限量款黑色宾利。
这种价值近千万的豪车,即使何文宇家底厚实也从未见过,正当他惊慌失措时,宾利车门开了。
中年司机黑着脸走过来,一脚踹在何文宇车门上,“下车。”
何文宇自知理亏,连忙下车,赔笑:“大哥实在对不住啊,这事我全责,赔多少钱我都没意见。”
“你眼珠子长屁股上去了是吧!!你这么能耐去撞火车啊!想死比这容易!还赔钱,你特娘的赔得起吗!”
司机恨不得一鞋底抽在他脸上。
这可是褚总的车!!
褚总可是连办公桌多了条划痕都会立马换掉的人,你特娘的现在给他车磨花了这么一大块!
你想死,劳资不想!
中年司机狠狠地吸了口气,跟在褚问青身边久了,身上难免会沾上类似他的,冷硬狠厉。
气氛变冷变僵。
何文宇吓得不轻,连连道歉,正想递支烟给司机让他消消气,可伸出去的手却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时,猛地顿住。
褚问青平静地跟在方时身后,微扬起眉,步履闲散,气质内敛而深沉。
他扫了一眼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走过去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学妹。”
何文宇冲方时挥手,“赶紧来这儿。”
隔着不远,褚问青清晰地听到方时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要等的人?”
褚问青掀起眼皮扫向何文宇,后者在碰触到他的视线后,心里骤然一慌,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脸上。
褚问青啧了声,“好像不怎么样。”
方时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却稀里糊涂的,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何文宇似乎遇到麻烦了。
走到车边。
司机敛去狠意,恭敬地喊了声“褚总”,本想把情况解释一遍,但被褚问青摆手拒绝了。
何文宇在听到那声称呼后,整个人几乎傻了,他不是本地人,却也听过褚总的大名,能坐上这种豪车的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更何况是这个冷血恶魔。
褚问青虽然没说话,但那股冷郁的气场却一直笼罩在四周,何文宇脸色发白,目光躲让不敢看他,甚至还往方时身后让了让。
方时皱眉。
只一瞬,褚问青就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厌恶和嘲弄。
这种情绪的方时像一只生气的小猫,褚问青觉得很有趣,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开口,“方时,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方时:“……”关我屁事。
却不料何文宇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方时和褚问青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那这事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他急忙压低声音对方时说:“学妹,毕竟我是来接你才发生了这事,你赶紧跟他求个情,就当帮帮我了。”
方时眼底的嘲意更浓了,褚问青静静看着,似乎在等她开口求情。
可方时却忽然展颜一笑,笑容明媚又灿烂,“褚总,要不这样吧,这车看着也不便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随便让我学长赔个二三十万意思意思吧。”
二三十万?
何文宇急的去扯方时胳膊,“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