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谦不明白沈亭北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沈亭北抿唇考虑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怀疑最后和我们对话的，一直是祂。”

高谦大惊，“就那匹棕马？”

沈亭北点头，把目光放到了没说话的叶涛身上。

叶涛抿了一口黑咖啡，“确实不同。会把钱多多撕咬成那样的动物，不会是我们最后看到的那样能对话的理智动物。而且最后出现的那团马赛克也说明了我们在小镇，甚至在现实世界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祂注视着的。”

“还有进入小镇第二层空间时，天空的那条裂缝，应该是祂的第二方势力在和祂拉扯。”沈亭北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还记得我们原先推论，小镇背后的祂是有两方势力在博弈，一方是相信我们，想要帮助我们逃离小镇，比如这回的裂缝。而另一方则是不相信我们，想让我们永远留在小镇里，比如这回的棕马。”

“而且，”沈亭北补充道，“‘吃人’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祂的意志。祂对于小镇似乎只是构建，对小镇里面会发生什么采用的是观察的态度，不会多加干扰。”

金水拧眉：“也就是说，我们和小镇里的居民，其实都只是祂的实验观测对象是吗？”

沈亭北点头：“所以祂最后才会说让我们去找答案，因为对于这一场浩大的测试，祂也没有答案。我们都是变量。”

“那为什么会有两方势力？这样不会打架吗？”高谦拧眉问。

“会，”沈亭北咬着筷子，双眼发亮，“所以这会是我们之后的突破点。”

叶涛了然地看了一眼沈亭北，“你准备怎么做？”

沈亭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先去辉阳镇！”

他太在意第一个进去的小镇和那个停住的时间了，他必须要找到答案。

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强烈直觉。

沈亭北大手一挥，就直接定下了去辉阳镇的计划。高谦、韩元和都是“无业游民”自然能说走就走，金水是模特，平时工作弹性也大。

叶涛就更不用说了，基本快小一年没开张了。

所以，这个出行计划只有提出者沈亭北本人需要请假。

沈亭北看着一屋子没有单位给交“五险一金”的“无业游民”，愤恨地拿了车钥匙自己去单位上请假了。

叶涛则是在沈亭北出门之后，也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

高谦和金水晃悠悠地就堵在了门口。

叶涛抬眸看两人。

“叶哥去哪儿？”

“带上我们呗，都是无业游民，谁比谁高贵？”

“小心我俩给小北告状，他前脚出门，你后脚会老情人。”

“啧啧，我们小北吃起醋来可很上头的。”

高谦和金水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门边，一唱一和地说着，这架势，叶涛不带着他俩，今天这门就别想出了。

这边叶涛还没说话呢，韩元和也从屋里跑出来了，“一会儿理疗师来给小艺做检查，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得，还来个傻子添乱。

叶涛神色无奈，他原先多自由一人啊，想去哪儿就去了，哪像现在，一出门跟一串，拖家带口的。

叶涛坐在驾驶室上叹了口气，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有点过于好说话了。

韩元和坐在后排，把大脑袋伸到了前面，一脸好奇地问道：“叶哥，我们去哪儿啊？真去见老情人吗？可是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们小北哥更性.感啊？性.感的大脑可是连头发丝都是性.感的！”

叶涛启动了车子，顺手赏了韩元和一巴掌，“没有老情人。”

韩元和捂着脑袋大惊，“哇靠，叶哥你三十才初恋啊”

副驾驶上的高谦和后排的金水闷闷笑。

叶涛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又蹦，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杀人犯法”后，才耐着性子和韩元和继续解释道：“去搞点装备。”

韩元和还想说什么，金水及时把这倒霉孩子拉了回去，免得一会儿真被叶哥出发前捶一顿就不好了。

叶涛开着车，带着三人直接出了城，往郊区走着。

高谦在副驾驶上收到了沈亭北请假成功的消息后，问道：“要把小北也叫来吗？”

高谦本以为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提议，但却没想到平日里说一不二、斩钉截铁的叶涛居然犹豫了起来。

高谦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叶涛两眼，学着韩元和那副欠儿欠儿的样子问道：“不是吧不是吧，是真的有老情人啊？”

叶涛无奈地抽空转头看了一眼高谦，那意思，您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韩元和这小傻子一般腔调。

高谦又闷闷乐开了，顺手就给沈亭北发了他们要去的地址，然后说道：“让我们调节调节心情，看看热闹呗。小北上回对林松远那样儿我们可没看够，这回多来几个，让我们见识见识科学家的滔天醋意，免得人老瞧不起我们没单位交五险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