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可以(208)

庆功宴上,皇帝纪昭依旧没有出席,倒是纪琛从不受重视的宗室子一跃成为和亲人选,依旧不骄不躁,从容淡然,颇得赞誉。

纪妧对小皇帝的缺席决口不提,纪初桃便知晓北上这几十日内,宫中必定发生了大事。

而这件事,大姐并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

北上颠簸这么久,着实掏干了纪初桃的精力,在府中休息了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期间听闻北燕郡主与安溪郡王的婚期定下来,就在三月末,太史局特意占卜的良辰吉日。

听着纪琛的婚事尘埃落定,纪初桃难免想起自己的婚事来。扳着手指头算日子,祁炎还得半个月才能归京,不由又是一番翘首叹惋。

夜深人静,浮云揽月,院中的桃花瓣又随风飘落几朵。

纪初桃睡得正酣,忽闻窗扇被风吹动的细微声响,继而一道高大的影子自隔着帐纱,自上而下笼罩着她。

纪初桃皱眉,于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呓语般道:“拂铃,去将窗子关上……”

“拂铃”没动,反而缓步向前,撩开帐纱坐在榻沿。

纪初桃感到一道熟悉且灼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迷迷糊糊睁眼,榻边的轮廓渐渐清晰。

屏风外一盏影绰的孤灯,在玄黑的战甲上拉出金丝般的光泽,男人逆着光,剪影深沉,唯有一双隼目般的眸子映出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榻上酣眠的娇软。

纪初桃怔怔的地看着榻边威风凛凛的英俊武将,许久伸手,想触碰又唯恐惊醒似的,蜷手喃喃道:“祁炎……怎的又梦见你啦?”

指节修长的大手握住了她微蜷的指尖,温暖的触感令纪初桃一颤,懵懂地想:怎的今日的梦如此真实,连祁炎指腹稍显粗粝的薄茧能清晰可感?

“想我吗?”祁炎低哑问道,俯身时带来战甲上的一片寒气,冰冰凉贴着纪初桃春衫单薄的身子。

纪初桃乖巧地点点头:“想。”

“我也想。”男人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朝思暮想,思之若狂。”

低沉的嗓音,一点也不矫作肉麻,仿佛只是顺从爱的本能般,宣泄最原始直白的渴望。

今日这个梦很长,也很甜。

纪初桃意识还不甚清明,唯恐醒得太早,忙环住男人的脖颈:“天还未亮,晚点再醒……唔!”

话还未说完,柔软艳丽的唇瓣被热情攫取。

先是浅尝辄止,轻咬慢压,而后渐吻渐深,直至她无法呼吸,身子被沉甸甸地压制着,一寸也不能退离。

这样凶狠的吻,唇舌的酥麻微痛,怎么可能是梦?

纪初桃喘息着,彻底清醒过来,迷蒙的杏眼渐渐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眸色汹涌的男人:“祁……祁炎?”

“是我。”祁炎撑着手臂,拇指恋恋不舍地压了压她饱满湿润的唇瓣。

纪初桃的目光闪烁起来,抬手轻轻碰了碰男人冷峻的轮廓,又颤声确认了一遍:“祁炎!”

“嗯,是我。”祁炎促狭轻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问,“醒了么?”

心骤然握紧,而后兴奋地狂跳起来。纪初桃一点睡意也没了,眸色于晦暗中浮现潋滟的光泽,似是高兴又似是委屈道:“你怎的突然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三月份,还有半个月么?

“提前处理完边疆军务,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祁炎道。

最后百余里路程,他让下属和部将先扎营休息,自己则先行一步日夜兼程赶路。为了争取提前几日回来见她,前前后后加起来,他已将近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祁炎一向是冷静到近乎冷漠的,除了战场中行军需要,他从未做过如此急躁疯狂之事。最后那一百多里路,他玩命地策马狂奔,只想快些,更快些,奔赴他朝思夜想的人身旁,汲取她身上温柔的暖香。

他虽未说明,纪初桃却从他身上来不及卸下的战甲猜到了他千里奔波的劳累。

“拂铃呢?”她朝外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

祁炎像是看不够她似的,低声道:“翻窗进来时撞见,让她先退下了。”

纪初桃“噗嗤”一笑,心里满当当、暖洋洋的,心道:幸好今晚值夜的是拂铃,若是换了挽竹那个毛手毛脚的丫头,见到祁炎翻窗进来,非要吓得尖叫起来不可。

祁炎的胸甲冰冷坚硬,硌在纪初桃身上着实不舒服。

她于怀中不安地扭了扭,抵着战甲蹙眉道:“你这个太硬了,硌得慌,还是取下来罢。”

祁炎默了会儿,没忍心告诉她若取了战甲,便会露出更硬实的东西来。

可他亦知道怀中少女细皮嫩肉,那雪白的肌肤稍稍一碰,便会留下红紫的指痕,更何况压着一身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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