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34)

作者:提灯随梦去 阅读记录

“是。”

那小侍飞快跑进来,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好不容易等两人离开,曲槐心将外衫抚平,又小憩片刻,等过了午间最热的光景终于再次被唤到后花园内。

他抱着琴,不禁觉得有些吃力,额边渗出几颗细小的汗珠。

王管事招呼道:“按照午前的顺序,从左至右依次上来,其他人坐在那处凉篷等着即可。”

站在第一个的也是那日坐在假山旁的男子之一,手里拿着一张卷好的宣纸,隐约透出黑色的墨迹。

“奴不才,午间作了一首诗,还请陛下过目。”

王管事接过宣纸后也未交给女帝,而是兀自打开,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寒莲庭湖有还无,凉风倒灌入草图。鸟语不知惊午梦,满园皆是入迷途。”

女帝勉强听完,果然兴致缺缺:“一介男子有此文笔已经不错,只是今日明明热得很,你却写得寒凉无比,欠了点意境。”

“下一位。”

那男子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一中午,半片浪花也没掀得起来,咬着唇委屈得很,忿忿站到一边。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位长相平平的瘦弱男子,个子与元琪一般高,身子看着不太好,走两步都大喘气。

“陛下,奴……奴……也作了首诗……”他的声音细若游丝,不仔细听还当是蚊子叫。

“不用,下去吧。”女帝连听他说完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挥了袖子赶人。

接着柳含霜走上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反光的牙齿:“陛下,我别的不会,就会做点吃食,今日就为大家做几个鲜花饼尝尝……”

说着他将手里黑乎乎的大锅举过头顶,被王管事眼疾手快地拦下:“别了,快到那边去吧。”她指了指方才演完了的两人站着的地方。

“哦。”柳含霜一点也不觉着丢人,反而高高兴兴地拎着锅和铲子与他们站到一起。

“……”

“下一个。”

估计连女帝都没想到今日进程能如此之快,还未过一个时辰,场上只剩下元琪、曲槐心和最末位的陶逸白三人。

“陛下,我也不会旁的,就为大家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它饿了,想吃胡萝卜了,于是它就到林子里,走呀走,走呀走……”

“下去下去。”女帝又不耐烦地一挥手,“我说老六,你这后院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都是你们送进来的,怪我?”

“下一个。”

下人搬来琴架,曲槐心将凤尾琴置好,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才坐下。

玉指轻扬抚上琴弦,勾按抹挑,如夜莺啼唱,清脆又绵延,三两声清欢,四五声轻灵,靡靡之音,良久不消。

他弹的是楼里的哥儿们最爱学的诵春,曲调轻快,弹起来又简单,没什么技巧,乍一听很是喜人,但总是重复同一段旋律,愈到后头就愈没劲。

女帝听到最后,虽觉得他手法娴熟,曲里却无魂,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但有糟粕在前,倒也觉得还能接受,便点了点头:“这才叫才艺,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陛下。”

曲槐心识人无数,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不太中意,心中暗喜,乖巧地退开去。

“最后一位。”

陶逸白一袭月白长裳,腰间挂的也是长笛模样的白玉,手中执着一支同样温润的玉笛,整个人看着气质杳然。

女帝甚为满意地点点头:“我方才听人说起,你母亲是陶太傅?”

“是。”

“这就难怪了,儿子果然有她的风范。”

“多谢陛下夸赞,奴今日也带来一曲,为陛下献丑了。”

说着,他执起玉笛横于口前,素手捻上笛身,闭上眼睛。

笛声传来,悠远静谧,如泣如诉,如孤舟一粒,在湖上渐行渐远。

竟然是洞庭歌!

曲槐心有些讶异地望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女帝喜欢这首曲子?

难道六皇女也告诉了他?

他放目望去,何浅陌嘴角竟挂着一丝嘲弄,倒不像是她本人所为。

正当他疑惑间,曲槐心的脑海里忽然窜出一道人影——那个走路慌张的小侍。

他的院子地处偏僻,无事不会有人过来,那个小侍无故在门口徘徊许久,进来还如此慌乱,难道是他在为陶逸白打探消息?

看来他虽那日在人前说得冠冕堂皇,实际心里别提有多想坐这侧君的位子。

也好,这样更轮不到他,曲槐心不觉想笑。

可万万没想到,笛声一传来女帝便皱起眉,身边的帝后和一众帝君均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笛声不绝,女帝脸也变得更黑,似在隐忍,手已紧紧握成拳。

“够了!”帝后见女帝已有了怒气,直接站起身子喝道,“你胆子真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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