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归南度(210)
“什么时候回北京?”
外面的风有些寒,她换了一只手举着手机,“我学分修满了,随时回来。”
大四最后一学期她本没有课程,是姚陆然曾经挂了科,非得拉着她一道上,谁知道她后来报了培训班,她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论文准备好了,工作辞了,她只能上课。
“那行,”段晖说,“你要肯来,随时去人事部报到。”
切断了电话后,她把手连着手机一同揣进口袋里,快要十一月了,天气入了秋,下过一场雨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站在外面特别冷。
回了房间后,给姚陆然通报了一声,收拾好行李就往楼下走,经过那一片树荫时,她停滞了一下,然后拖着行李走过去。
小向看着她手里提着箱子,刚要下车,就见她走过来,说,“我回北京了,你们也回去吧。”
“回北京?”
她点头,“那边找着工作了。”
小向说,“那我们顺便送你一程吧。”
她想着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她,她说她要一个人回北京,他们也许不信任她,又或许是恪尽职守,反正顺路,于是她就应下了。
说起结婚报告,她还有些为难。
自己今后要做的事儿,就怕南度生气,也怕南度觉得她不可理喻。
说到底,其实是怕他后悔。可那是属于她心底里的不甘,明明是一个应该躺在地底下的人,现在却爬了出来,要来找她报仇。
她和老杜头,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把她送到了北京的家门口后,那几个警察大概还是想着继续保护她,没走远,她就走过去说,“你们都回去吧,这个地方安保系统很强,家里都是防弹玻璃,没事儿的。”
三个人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没答应。
她放弃了这个方法。
第二天去路信报到,去的时候还不知道给自己安排的什么部门,那人事部经理隔着眼镜看了她一眼,“行了。”
她一脸迷茫,什么行了?
经理又看了她一眼,“段总没跟你说过?”
她摇头,经理微微一笑,“您是财务部经理,在楼上。”
她道了谢,上了一层楼。
段晖听说她来报到了,中午的时候把她叫出去吃了一顿饭,告诉她,“财务部那群孙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得好好管管。”
她面不改色,“怎么个不省油法?”
“要是工作起来都还行,可要是你们部门聚餐了,那就没一个拿你是上司的,我去过一次,后来就没敢再去。”
她曾经在这儿做过实习生,实习生的时候写的一份策划书让李楠给采纳了,现在那地方建立起来的商场,日进斗金,赚得盆钵满贯,全靠李楠的“扶持”,她在路信还能有些许能力与威望。
不然她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凭什么驾驭一群资历比她老的员工?
她去上任的第一天,就给那群人一个下马威,据段晖说,这是很有必要的,要是轻了,别人觉得心软好欺负,要是重了,别人又觉得你是个绝世女魔头。
于是她就特别亲切地辞掉了几个业绩水平一般,且造成过财务疏漏问题的员工,她自以为亲切地说,“我第一天来,先立个规矩。我这人不喜欢懒惰,今后我在的地方,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们偷懒,就算是装也得给我装个样子。以后做事儿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你们是财务部,是公司资金的第一把手,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公司也不养闲人,明白了吗?”
这些话她自以为不算重,进了办公室后,流言就开始满天飞。
看见了段晖和她一起吃饭,就说她是段晖的小蜜,后来传这谣言的人被她叫进了办公室,慰问一番后,算是安分了。
她就算是忙工作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老杜头的事儿。
她总觉得,老杜头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夜里睡觉都不安稳。
这样太被动了。
在对未来的无知与彷徨之中,她迎来了北京的冬天。
南度说国庆后俩人就打结婚报告,可现在也没有见到人影。
她倒是见识过那群人的疯劲儿,她大概那一天心情不善,坐那儿气氛低了点儿,也没人敢开她的玩笑,几个善于交际讨好的跑过来给她敬了一杯酒就走开了。
大概是段晖和那前任经理太过亲切,这群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她心里惦记着南度和老杜头的事儿,反反复复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十二月中旬的时候,总算有了一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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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打电话过来说有位男士找她,她想着在北京自己认识的男士只有南度和岳厘,可前台称呼的是“男士”而不是警察,那也许就是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