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与她(115)

副导演偏偏此时抢了话:“你是谁?哪个团里的吗?”

唐亦理都没理他。

他靠着窗台歪了歪头,视线跳过副导演,落到后面的歌舞团里。

修长指节间把玩着的香烟转了一圈,他目光也扫完那群人。

落在其中一个男舞者身上。

“最后一句话是你说的?”

“什、什么话?”

“骂小菩萨那句。”

“什么小观音小菩萨的……”那男舞者当着众人,虽然莫名胆寒却不想服软,他梗了梗脖子,“是、是我又怎么样?”

在众人意外又莫名的眼神里,那人听了竟偏过头,像个疯子似的哑声笑起来。

“不怎么样啊。”

香烟在他指间骤止,被狠狠一攥,扭曲折断。

唐亦垂手把香烟弹飞。

再抬眼那一秒,他眸子里冷得清寒黢黑,半点笑意都没。

唐亦提膝,就就着踩在椅子上的长腿,他竟然直接跨上长桌,踩过褐色的会议桌面,一步一步走向对面。

两团和节目组的人吓了一跳,惊得仰头看着这神经病似的男人。

离得最近的都本能想往后退。

可惜来不及。

疯子走得不慢,几步就到眼前。他跳下长桌,毫无停顿,径直走到那个男舞者面前,抬手就一把薅住对方衣领,往前一拽。

“咯……”

领结被死死扣紧,呼吸不畅让对方瞬间涨红了脸。

帽檐微掀起。

露出那双漆黑的眼。他低垂着细长的睫,像怜悯又疯意十足地俯睨着被他攥在指间挣扎不开的人。

“来,再说一遍,”他笑起来,调情似的,眼神却寒得骇人,“问我能把你怎么样。”

第45章 昆曲殿堂的砂砾与金粒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懒得绕整条长桌和直接踩着过来是两回事,前者常有,但后者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更别说那个男舞者都被掐得脸红脖子粗了,而前戴着棒球帽口罩的男人却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虞瑶团里方才叫嚣得凶的这会儿被吓得手脚发麻,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林青鸦终于回神。

她张了张口,但在那些惊恐的眼神下她到底没喊破唐亦的名字,而是走上前,握住唐亦的手。

和唐亦指背上血管都绽起的手比起来,小菩萨的手小了整整一圈,柔软纤细。

“别生气了,”林青鸦在那只僵住的手上轻轻用力,她握住他缓松开的指节,一点点拉下到身旁,“我没事。”

“……”

唐亦戾着眼。但再不满他也怕伤着她,只能妥协地被小菩萨把手拉下来。

林青鸦没松开。轻施力把唐亦牵到身后,她自己往前踏出半步,拦在唐亦和虞瑶团的人中间。

她淡淡抬眼,凝向松了口气的副导演:“刘导,这是最后一次。”

副导演一愣:“什么最后一次?”

“我们团在贵组受到的不平等对待,中午的酒店房间安排为其一,现在的会议室安排为其二,”林青鸦声音轻和平缓,“事不过三,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副导演眼神闪烁了下,尴尬地笑:“林老师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酒店房间安排――”

林青鸦:“再有下次,我会带领芳景团退出节目录制。”

副导演脸色一变:“那怎么行?预告都放出了,你们临时退出那是违约行为!”

“违约也有过错方,”林青鸦不为所动,“如果想究责,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包括方才这位先生对昆曲文化和我个人的侮辱性言论,我们会一字不差公之于众――是非过错,交由公众评判,刘导想选这个结果吗?”

副导演哑然,而色铁青。

站在他眼前的女人从始至终都平和如初,即便是方才对峙里双方大动火气,也只有她一人不以为意,清雅如高山白雪,触不可及。

可越这样,他越不敢轻视。

僵持数秒,副导演到底没敢冒风险――如果真在这个关头,林青鸦一方直接退出录制,那因此产生的所有责任和损失都得由他这个副导演独力承担。

“随你们便吧!这事我不管了。”

说完,副导演就立刻带头,领着节目组的几个人快步离开房间。

门一关。

连捂着脖子咳嗽的那个男舞者都不敢出声了。

虞瑶惊疑不定地看着林青鸦身后那个被棒球帽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这会儿他倒是没半点疯劲儿,也不动,就专注地低着眼,紧盯着小菩萨牵他的手。

虞瑶猜得到这是谁。

尽管答案惊悚,她也不知道林青鸦怎么办得到的,但对方就是把这么个大杀器给随身带着了。

对谁都凶得吓人的,偏偏在她那儿还听话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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