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心领神会地站起来，接替小夜左文字，对突然出现在这个本丸里的鹤丸国永发动凌厉的攻击。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振鹤丸国永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

鹤丸国永艰难地抵挡人狠话不多的药研藤四郎，同时扯着嗓子对着自己刚刚砸出的洞呐喊哀嚎：“佐助大人，快来救救我呀！我挡不住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才一级啊！真的打不过满级的短刀啊！您要是再不来，我就得回归高天原了......我要是不在了，就没人能在您无聊的时候给您逗趣解闷讲笑话了，也没人陪你半夜溜到其他审神者本丸偷家了......”

“闭嘴，吵死了。”黑发白衣的少年踏着星光而来，满脸嫌弃地瞬移到鹤丸国永身前，一脚踹飞药研藤四郎。

被踢飞的药研藤四郎在空中翻腾几圈，正好砸向小夜左文字胸口，小夜左文字不得不接住了药研藤四郎，战斗被迫停止。

江雪左文字见小夜左文字停了下来，没有趁机攻击，而是警惕地望向突然出现的人类少年，一招化解四人战斗，还有这超越付丧神的速度......到底是谁？

宇智波佐助面向小夜左文字，平静地抛出问题：“这真的是你所期待的复仇吗？”

“我......我......”小夜左文字语结。

宇智波佐助视线偏转，移到蓝发太刀身上：“江雪左文字？”

江雪左文字下意识回答：“是，我是。”

“自认为自己做出了伟大的牺牲、最优的选择，却让深爱你的人一辈子活在后悔和痛苦当中，你觉得你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宇智波佐助丝毫不留情地接着质问：“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弟弟不足以同你并肩作战？又凭什么认为你的弟弟不能理解你的大义？”

江雪左文字被怼得哑口无言：“你、你怎么会知道？”

宇智波佐助冷哼一声：“因为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比某人不知道低了多少段位。”

小夜左文字的脑海一片混乱，“佐助大人，你、你们在说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吧。”药研藤四郎眼看时机成熟，叹了口气说：“为了让我们的弟弟能活下去，大将他必须死。”

第8章 暗堕刀剑（八）

由于灵力枯竭，审神者为这个本丸里的付丧神供给灵力越来越力不从心，于是他开始慢慢清理本丸里“无用”的付丧神。

而首先被放弃的，就是短刀。

如果仅仅是被送去刀解，这座本丸里的大多数付丧神都不会有太过强烈的抵触情绪——以短暂的痛苦换来自己黑暗压抑生活的结束，降世的分灵将回归高天原，消除记忆后被重新召唤，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审神者弥补自己空缺的灵力，选择了最损人利己的方式，抽回付丧神的灵力，让他们在衰竭折磨中离世。

偶然目睹自己弟弟惨状、得知真相的药研藤四郎一想起自己弟弟们被送去刀解前衰弱枯槁的面容，便痛恨不已，疯狂且罪恶的种子渐渐发芽——只有审神者不在了，才能保全他的弟弟们。

鬼丸国纲和一期一振不在，药研藤四郎自觉担任起了这座本丸所有粟田口兄弟们的大家长。

药研藤四郎清楚，光凭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思来想去，他找到了同把弟弟生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江雪左文字......

短刀少年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智慧，平静地向江雪左文字叙述了这个残忍的真相，并且冷静分析了今后的形式——即使目前审神者需要倚仗太刀的能力，暂时没有把恶念对准小夜左文字，但随着时间推移，小夜左文字必然会被拿去献祭。

悲悯纯洁的付丧神嘴唇颤了颤，却难以说出拒绝的话。他从不畏惧死亡，但却不忍心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受尽折磨。

有些罪恶，必须由身为兄长的他们来背负。

在阿津贺志山出阵半月有余的江雪左文字曾无意中发现，自一周前开始，有一位审神者会在上午十点到达这个战场上，出阵两小时左右，期间从未间断，俨然是一副肝不到三日月誓不罢休的态势。

但是这位审神者又与他们主人不同，她温柔、善良，在付丧神受伤后立即帮忙治疗，还有两次因为付丧神受伤比较严重放弃继续前进，提前返回本丸。她的付丧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会在受伤后同主人撒娇诉苦......

有一次江雪左文字因为触发条件惹来检非违使，多亏了那位审神者鼎力相助才得救。

这样温柔善良的审神者如果看到无家可归的小夜，会收留小夜或者帮他找寻一个好归处吧！

于是今天江雪左文字带着对弟弟美好未来的希翼，亲手把小夜左文字推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