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步行街里随便都能找到一份工作，但会遇上从小读书时的同学，被熟悉的人看到自己打小工那就真丢脸了，即使是做店长也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当看到这则招聘广告她停下漫无目的的脚步：不说包吃，只要包住，那样就可以省去找房子的麻烦。

回想自己之前有同学初中毕业找工作就是做饭店服务员的，她那时没满18岁，店里也照收。那么她也不用身份证，就可以工作了，去偏远一点的饭店，也不会碰上认识自己的人。

但是，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上班会很辛苦……（听说比做牛做马还痛苦）

唉，就当作是在体验生活艰苦也好的。除此以外她又能怎么办呢？

记得现在入住的莱斯酒店对面的一个饺子馆正在招聘，那里偏远，就那里了。但是去应聘之前她应该做点准备。

在街上买了一套土气十足的衣服，把秀发挽起，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幼稚一点，像刚毕业的高中学生一样，因为之前穿小表妹的校服搭半价的公交车也曾蒙混过关的，平时只要寡言少语要穿帮也不太容易，所以找个服务员的职位应该不难。

停在饺子馆门口的招聘广告牌好一会儿，戴琲琪直接进去找到老板，说她想来这里打工，因为家里穷困所以想自己出来帮家里分担，很诚恳的希望他能给她一份工作。或许她被她感动了，给了她一套用的很旧的制服，并让她明天早上8点半就过来上班。

上班之后才知道，这里急缺人手，原因是：薪资太低，工作时间过长。才察觉自己误上贼船了，不过，也好的，大家取所需，你情我愿，也没有完全被骗的感觉。甄尧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一般情况下，她要精起来，一般人还骗不了她，除非她心甘情愿，要么就是迫不得已。

早上8点半，在店门口集合，熟悉而陌生的广播体操音乐准时响起，她也记不得是小学好是初中或是高中的早操，很无奈的站在后面配合的伸伸手，踢踢脚。完了之后宣读店里冠名堂皇的管理理念和服务宗旨，十分钟下来感觉丢脸的时间很漫长，好不容易熬到解散吃早餐。

餐桌上放着一盘大馒头，一锅白粥，和两碟炒青菜。这些戴琲琪平时也吃的，只是那大馒头，比他的半边脸都大许多，放在嘴里含了一小块，卡在喉咙里半天没吐下去。盛了一小玩白粥喝，刚到口里，才知道，是用白开水做成的泡饭，心里不是滋味。等她想着去挑几根青菜吃的时候，发现碟子里只剩下几根绿中带黄的菜叶子。

这完全是北方人的吃法。无奈啊，只好空着肚子默然走到门口附近的桌子上继续剥刚才没剥完的大蒜皮。

一个和她一样瘦瘦小小的女孩字走过来：“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看你像本地人，住哪里？”

戴琲琪记得老板刚才叫她小梅，她看上去年龄还不到18岁，但可以感觉出她出来打工时间不短，只是说话还带着稚气。

“恩，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也不想在这里认识些什么人，但是更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是她不喜欢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只是反问：“你呢？”

“我住五里亭，听老板说你还在读书，哪里毕业的？”

“五中，”她乱说了一个，脑子开始高速运转：“因为家里经济困难，暂时辍学了，明年再继续读。”

“哦，我看你好瘦哦，不过很白，很漂亮，我们店里从来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员工的。”

她微笑说：“谢谢，你长的也很漂亮啊。”

这时和小梅关系较好的同事阿美也过来，有点矮，有点胖，整体感觉有点臃肿。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圆鼓鼓的手臂放在玻璃桌上：“没见过你，你今天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戴就好了，你是阿美吧，来的时候陈领班和我说过了。”

做牛做马的日子（2)

“时间不早了，你们开始搞卫生吧！”穿着职业装的陈领班在收银台前面对她们喊道：“小梅，阿美，还新来的小戴，跟我到楼上。”

拎着抹布走进第一间包厢，开始了繁冗的打扫卫生，戴琲琪的任务是把5个包厢里的窗，桌，椅全部用湿抹布擦一遍。按要求必须在十一点之前完成，她算过，每分钟要擦完一张椅子和四分之一的桌子。

郁闷到极点：把她堂堂一个大学生当牛马使唤，简直连那个什么都不如啊……

每擦一完一张椅子她都在心里画下正字的一笔，这笔账记着，那天有机会一定要让某人双倍奉还。从没做过这么多的体力活，偷工减料擦完已经是十点半有多了，累的半死不活，吃下去的那点鸡吃了都不饱的早饭早就消化的无影无踪，肚子从开始唱空城计到现在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