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明明看见司慕手里抓着手机，哪怕脑子告诉她她应该回避，双手还是推开了落地窗而双脚僵着不肯离去：“司慕……”

“就是因为喜欢……！很喜欢……”

男孩的嗓音最后哑得几乎听不见了，可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听见背后的声响，林司慕诧异地转过身来，嘴上来不及停下低吼：“所以要她过……得很好……！”

小白痴是什么时候在他房外的？

林司慕张着嘴，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是他大意了。换做平常许瑶只要推开她房间的落地窗他就会听见，可今天他却连她的敲门声都忽略了。

直到她整个人就立在他窗边，两只杏眼里装满了心疼和爱惜，还有小小的讶异。

“小司！你觉得谁被抛弃了还能过得好？！”手机里传来司璇的声音。

“之后再说。”盯着许瑶，林司慕毫不避讳地开口道，然后直接把电话掐断。

四目相接，许瑶嘴巴一扁，伸手就朝司慕走去：“司慕……”

还以为被她撞破了心里最后一道秘密的林司慕会回避她，可许瑶却惊讶地发现小刺猬非但没闪躲，反而比她想象中的更黏人。

合着眼睛把额头贴在她额头这样亲昵的姿势从前是不曾有过的，就像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温馨得让许瑶像只被爱抚的家猫一样，想要伸展四肢慵懒舒服地挂在小刺猬身上。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许瑶都能感受到司慕温热的气息都喷在她脸颊上了：“慕慕……”

说好了她只对小刺猬说一句话就好，不打扰他消化情绪的个人空间的。

可林司慕明显连一句话都没打算让她说。

什么都别说。

什么都别问。

缓缓张开了双眼，拇指在女孩的脸颊上来回磨蹭。

微微把相贴的额头抽离，这一次林司慕在许瑶瞪大的眼睛下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女孩柔软水润的两瓣红唇。

这就是他女孩的味道。

甜得他忧伤。

全凭感觉和心情行事的林司慕没有什么多余的技巧，想含就含，想舔就舔，想吸就吸，完全把他的小白痴当成了颗小型水蜜桃，多汁而甜美。

可也许男生本来就在这种事相对地天赋异禀又或者林司慕学些能力强，所以总是嚷着要强吻小刺猬的许瑶竟是一路温顺地当个乖乖女，任他宰割。

但是她知道他不快乐。

因为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算得上有些激进。啊，内心的挣扎痛苦得他必须这样发泄吗？

每当她喘了口气想要开口，连“司慕”两个字都还未脱口就再次被他堵住了唇。

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许瑶端详着她小刺猬帅气的脸庞，然后发现：

这个林司慕！竟然吻她吻得皱眉！

又气又好笑，许瑶伸手抚上他秀气的眉毛，一下一下地摸着，直到把那两条好看的眉毛都给抚平。

她知道小刺猬现在一定觉得不知所措，慌乱得很，毕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她撞破了他最后一道秘密。

即使震惊，许瑶也不怪林司慕的隐瞒。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就像当初脖子上的那道疤一样，只要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时机成熟时自然就会向她坦白。

带着安抚的意味，许瑶把手滑进了司慕宽松的T恤里头，从上往下轻柔地顺着他的背。

林司慕先是一愣，随后在女孩的抚慰下慢慢平静下来。

感觉着点点温度渗透进他冰凉的后背里，原本躁动的不安逐渐被压抑，嘴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些。

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实习男友，不管他心头的疑虑和烦恼是不是还死结一般解不开，他都想要好好疼惜她，爱怜她的。谁让怀里的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他最珍爱的小白痴啊！

没被接吻冲昏了头脑，林司慕一放开她，许瑶就战战兢兢地开口：

“慕慕，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分手？”

没想过“分手”这么沉重的两字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许瑶好不容易才从嘴里吐了出来。

即使没听见林司慕和司璇的对话，她也不是迟钝粗神经的女孩，她知道晚宴上林司慕的反常和脸色代表着什么。

“你想什么都可以，要生气要伤心要发脾气也没问题，但是可不可以就不要跟我……分手？”再一次说出“分手”两字，许瑶还是觉得苦涩，嘴巴像是吃了未熟的香蕉一样，涩涩的。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林司慕用着和往常无异的手语，面不改色地回道：【你想过如果你有个正常的男朋友会是怎样的以后吗？】

许瑶抿着嘴，不说话。

她怎么可能想过这样的事？心里好早好早以前就装满了小刺猬，哪还有多余的想象空间？顶多就是想过要是司慕开口说话的话，他们斗嘴谁会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