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是因为谁产生的呢？”看着哑口无言的白谨言，邢飞继续提问，“或者换一个说法，如果没有她，我也没有和她一样的身份，你的眼睛里，还能看到我吗？”

“都过去了，都翻篇了，从此以后只有我们好不好？”避开邢飞探究的眼神，白谨言在她的耳边无力地呢喃着。

“你是翻篇了，但我要怎么翻篇呢？”邢飞自问自答，“要么连同你一起，彻底封存在我的回忆里；要么你就拿我做献祭，去歌颂你自以为是的爱情。”

轻抚着邢飞柔软的双唇，白谨言忍着早就蔓延到全身的心痛，感慨道：“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伤人。”

“对，很伤人的，所以趁早离我远点，不然你真的会性命堪忧的。”也有可能是我，毕竟爱情这玩意儿，被隐藏在激情之下的瘾头和伤害，并不比毒｜品小。

“那也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顾忌这么多。”毕竟，已经成瘾的白谨言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了。

“哦，但是我不愿意，所以你赶紧离开这里。”

这句用尽邢飞全身的冷漠武装出来的话，彻底激起了白谨言的逆反心理。

他看着怀中小姑娘眼中明显的厌恶，终究还是理智惨败于冲动，低头吻上了魂牵梦萦的红唇，无论她如何反抗，全都视而不见。

邢飞心如死灰，趁着喘气的空档，想要试图制止他进一步的行为：“你这算强｜奸。”

“什么道理，我可从没同意过分手。”邢飞嘴里吐出来的话实在是难听，白谨言干脆以吻封唇，将邢飞试图拒绝他的理由，尽数吞入腹中。

等到将战场转移到床上的时候，邢飞只能无奈地提醒他：“我家里没套，你别再继续了。”

“有了就生呗。”

白谨言轻飘飘的五个字，彻底地将邢飞定格在了他的身下，冷眼看着他的寻欢，然后眼泪决堤，一如她对这个世界抱有的最后那丝期待，全都陆续离开了她的身体。

年轻力壮的男生素了大半个月，碰上的又是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白谨言这一晚，那绝对是要讨个够本的。

生理上，她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掌控；

心理上，她一遍又一遍地唾弃这个自己，直至彻底厌弃，再演变成最后破罐破摔的放弃。

等到一起洗完澡，再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白谨言已经昏昏欲睡了，却被邢飞透心凉的声音，吓走了守候已久的周公：“满足了，那能走了吗？”

白谨言都懵了，床单都滚了，觉却不和他睡了？

他试着用调侃的语气，唤回邢飞的记忆，模糊掉她的赌气：“你的身体可舍不得我啊！”

只是邢飞紧绷着的一张脸，昭示着此时的她认真无比，并不是随口说说的，白谨言只能继续道：“已经很晚了，你舍得我一个人流浪在街头吗？”

“这能怪谁呢？早就让你回去了。”看着干净的天花板，邢飞只调侃、不心软。

“回哪里去啊？我女朋友就在这里，我干嘛要走啊？”紧紧抱着邢飞，白谨言泣不成声。

然而邢飞并不答话，甚至都不看他。

白谨言也一直抱着她，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的流逝从不针对任何人，也从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等到邢飞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拖着沙哑的嗓音开口：“天也快亮了，你就走吧，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

看着邢飞绝望的脸，白谨言知道，短时间内，他们的关系，是真的无法恢复如初了。

他还想再守着她，只是邢飞眼底的乌黑，昭示着眼下他只能添乱的事实。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在她眼睛上留下一吻，又在她耳边留下一句承诺：“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就喊我，我不会走远的。”

邢飞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直到终于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才摘下了助听器，彻底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后，才陷入了由她和白谨言联袂主演的噩梦里。

噩梦总是睡不踏实的，邢飞在梦中的剧情里反复经历了心如刀绞的感觉后，终于挣脱了生理的束缚，逃脱了灰色的梦境。

拿过手机，查看莫拾棱今天上午给她发的微信：

小学妹，昨天他在家里一直撒娇，还仗着自己是寿星，硬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你的地址。你也别再和他置气啦，他现在眼里只有你，你就和他好好算个账，然后就开开心心地翻篇吧。

他妈妈也说了，今年春节的时候，你就和谨言一块回家里来过年，早点把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很喜欢你呀！

看着这看似冠冕堂皇的劝说，实则通篇都隐藏着为你好的文字，邢飞的脸上缓慢地浮现出了一个无比讽刺的微笑：你们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能站在他身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