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遗憾道：“那你先去上传文件吧，我留在这里帮你多看两眼。”

乔伊刚想回去, 脚步突然顿住。

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怎么又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没事, ”她停下脚步, 站回小陈身边,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过会儿再回去处理。”

“少见啊, ”小陈调笑道，“贺总竟然有这么大魅力, 竟然能让我们办公室的奋斗标兵也暂时放下工作？”

这时，人群中的贺天杭忽然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正好和乔伊的视线对上。

乔伊想起关于回避的讨论，鬼使神差地没有第一时间挪开视线。

哪知道贺天杭就这样看向她, 一边和身边的下属布置工作, 视线根本不返回文件上。

有人注意到贺总好像在看什么，也跟着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乔伊这还如何继续, 连忙移开视线两步往旁边退开。

好在小陈为了上楼去叫她，没抢到围观的好位置, 两人被挤在几个同事的缝隙里。那些好奇的人看过来，只看到一群围观的员工，无法分辨贺天杭具体在看谁。

“乔伊，怎么走了, 要回去工作了吗？”小陈疑惑道。乔伊刚刚还说等会儿再工作，怎么现在又要走了？

“嗯，你继续围观吧，我先上去啦。”乔伊道。

她脚步匆匆，像是想要掩饰砰砰的心跳。只是几秒的对视，却打乱了她的节奏。

她不得不暂时离开，再待下去，不知道贺天杭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刚才看见，他竟然张嘴想对她说话！

接受检查的办公区聚集了整整五十多个同事，五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

乔伊离开后，贺天杭抬手示意暂时休息五分钟。围在周围的员工立马散开，为贺天杭空出休息空间。

他叫来程特助，问：“她刚才一直在？”

没有特指是谁，但程特助秒懂。

“五分钟前来的。”程特助答道。

贺总在巡逻训话，特别助理只需要当个背景板，所以有大把空闲东张西望。程特助刚才在无聊地观察周围，正好看到乔伊被一个女同事带过来。

贺天杭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神情间带着几分深思。

乔伊平时看见他，就像只慌乱的小兔子。

今天怎么没回避和他对视？

他眼中闪过些许兴味，嘴角还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一旁的程特助恰好看见，忙缩了缩脖子。

老板又想搞什么事了，抽查后的大裁员吗？

*

乔伊回到办公室，发现在工位上工作的人稀稀拉拉，竟都跑去围观贺总抽查。

正好贺天杭今天在分公司，她计划着找机会向贺天杭讨要一份贺氏旗下的游戏周边，借此确认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者说，搞清楚自己那些纷乱的情绪是什么。

十多分钟后，围观的同事陆续回来，小陈跟在队伍后面，还在和旁边的同事叽叽喳喳讨论。

乔伊想起小陈对贺天杭的评价，她说贺天杭那种人，脑子里只会有工作，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她又想起茶水间那个不容抗拒的吻。

如果……只是如果，贺天杭真的想要改变他们的合约关系，想让合约上的东西成为真实……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走到这一步呢？她和贺天杭虽然从小认识，但也仅限于互相见过面的程度。长大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一直到他俩在咖啡厅的那次见面。

他那样突然的出现在她的人生里，一切显得那样的突兀又没有缘由。

她相信贺天杭假扮临时演员，不是为了骗她取乐。那么他为何会恰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又恰好与她产生这样的纠缠？

她细细回想两人共有的回忆，却找不出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她与他的重逢，仿佛缺失一块重要的拼图。

*

乔伊计划好下班后去找贺天杭，下午却临时来了工作，让她一下子忙碌起来。

办公室内所有人正襟危坐，听领队讲解他们的新任务。

外派培训为期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所有人度过最开始的适应期，正式进入能力锻炼的环节。

公司给出的任务比较新奇。

公司方提供旗下十多位艺人的基本资料，又给出十多家意向公司的资料，让员工根据各个艺人的特点，将他们与意向公司一一匹配，找准这些公司对艺人合作的需求，然后主动去与他们谈合作。

这项任务的培训目的，是让所有员工更加了解合作公司和艺人签订合作的全流程。分析各类艺人的特点，了解合作公司的需求，以便以后为自己所带艺人选出更合适的工作。

培训期结束后，会根据所有人在这项任务中的表现，选出一至两人给予推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