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获一只恶神(129)
柴鼎耀满面春风,跟在新娘身边笑得合不拢嘴,他身上的礼服穿得很是紧绷,一看便知是为赴婚期匆忙赶制而成,连尺寸也小了一截。
底下众仙客在交头窃窃私语,都议论说这位新娘是为了攀附柴鼎耀西焦赤皇的身份才同他成亲,否者一位花容月貌的女仙怎么可能嫁给一个面目粗鄙的糙毛汉呢?
是时,与朽月同席的颜知讳见之瞳色骤变,冷冷地说了一句:“此女妖异,恐非仙神,以气味作掩饰不知其目的何为!”
——那会儿他还未与朽月彻底闹翻,两人尚还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此次也是两人最后一次同席而坐。
朽月也觉怪异,转身去看新娘时,只见得金珠闪耀,红唇绽笑,对方那双多情的媚眼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假若没众神在场,朽月有会被纵身扑倒的错觉。
神界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成亲无需拜天地拜祖宗,只要征得众神作个见证,然后双方宣告一些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誓词。
柴鼎耀搜肠刮肚一番,实在想不出来那些绣言锦句,只好憨傻地挠着脑门道:“阿欢,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绝对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受一点累,我柴鼎耀一定要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新娘则勾唇艳冶一笑,对着众宾客说道:“其实,我在找一个掳走我心的偷心贼,现在黄天不负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就在这里。”
这样的誓词惹得众人纷纷起哄,都说柴鼎耀捡到宝了娶到这样一位美娇娘诸如此类云云,气氛一片欢乐融融,唯有朽月有股不安的预感。
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柴鼎耀得留下来招待众仙客,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灌醉他的机会。
经过一晚推杯把盏,这大汉醉得颠三倒四,差点把陆修静当成新娘意图乱亲一通,幸好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个大馒头才制止了这通闹剧。
朽月不喜闹腾早早离席。行至门外,忽有一侍女近身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故人相候,请君速来内院。
这种邀约多半没什么好事,朽月摇了摇手中的纸条,青火顷刻燃起,薄纸被吞没得连灰烬都不剩。
她冷睨着侍女,语气傲如寒霜:“本尊没什么故人,只有仇人若干,让她别等了,我不会去的。”
谁道还没过多久,第二张纸条又传过来,内容是:君若不来,今晚必屠炙漠城!
呵,好大的口气!朽月仍旧漠然道:“不去!”
这炙漠城的生死于她何干?
接着第三张纸条如约而至,朽月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决定跟着侍女去见此人。那张纸条被扔在地上,上面赫然写了一个‘魔’字。
朽月年少时颇为自负,最恨魔类挑衅于她,像这样主动堂而皇之找来的实在嚣张可恶,她绝无任何理由拒绝这种送死的请求。
事实上这是她最错误的决定。
侍女把朽月带到一间婚房外就走了,这时房门自动敞开,香风盈面,屋主大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朽月犹疑片刻还是进去了,里面烛光摇曳,红宵帐内隐约一抹窈窕倩影。
“是你把我叫来的?”朽月问。
帐中人也不答话,只魅惑娇羞地笑着,还从帐中幽幽地伸出一只光洁无暇的纤纤玉手向朽月勾挑着,示意让她上前说话。
朽月不吃这套,转身欲走,房门倏忽紧紧闭上,门后长满了藤蔓,转瞬间枯藤遍布整间内室。
这样的情景熟悉莫名,朽月回看身后不觉意外,鬼未掀帐而出,上身仅缠裹了条红色的抹胸。
她头上斜插一支凤钗,双臂箍着金钏,笑得好生狐媚,嗔怪道:“陆道君可让我好找!”
“哦,原来是你。你是不想活命了才跑来这里寻死么?”
朽月话音刚落,腰间忽有无数白色藤蔓缠绕,一晃神的功夫全身都被裹得跟蚕蛹似的。鬼未牵引着藤蔓的另一端,轻轻一拽便双双滚入了红色纱帐内。
“道君哥哥可让妾身好想,这些日子怎么都躲着人家,哎呀,宵欢没办法就只好想了这个办法……嘻嘻,没想到哥哥果然来了!”
朽月暗暗咒骂了一声,陆修静这个天杀的,好端端的看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得,这下好了,这朵鲜花还是带毒刺的!
“为何本尊烧不断这些藤蔓?”朽月在鬼未怀里挣扎着,试图用青暝炎烧断紧缚身上的白色藤蔓。
“哥哥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宵欢早跟你说过,白头蔓会因思念而愈加牢固,哥哥身上还残留着宵欢留下的子蔓呢。此刻哥哥怕是什么法术都使不上了,不如今夜就从了宵欢如何?”
鬼未趴在朽月的颈窝细嗅她身上的味道,未几,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红晕:“哥哥身上味道可真好闻,与那些臭男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