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获一只恶神(442)

作者:玄黛青 阅读记录

“不错,是他让我来的。”

布条上没有注明落款,朽月心里大概也猜到是谁。

那小厮向她鞠躬行一礼,摊手请她入内:“孙老板在菡萏阁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朽月尾随小厮进了大厅,明月楼不愧是有钱男人的天堂,里头暖意融融,香风萦面,声乐绕耳,高台各色美人舞姿婀娜,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连男乐师面貌也生得俊俏雅逸,唇红齿白,他们收到的打赏,有时甚至比舞娘歌女还要丰厚。

明月楼有四层,一楼为歌舞声乐表演场地,二楼是公开的观赏席,爱凑热闹的长扎堆于此。

如有情趣高雅,喜欢清静者,鉴于时常客满为患,必须提前几天预定好三楼和四楼的包间,可单独点喜欢的艺师到房内献艺,不失为一种独趣。

朽月事先向人打探不少明月楼的底细,听说此楼是地下钱庄的孙老板名下所有,歌舞场所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幌子,那些见不得台面的生意,以及各种肮脏的交易都在里头暗暗进行。

在昨夜,她从那些绑匪口中听到他们的主雇姓孙,想必就是开明月楼的孙老板无疑。

小厮步子未停,沿着光漆油亮的回旋长梯蜿蜒而上,把她带到顶楼的一间深房雅室,门右侧挂了一块不起眼的‘菡萏阁’的木牌。

雅室装饰古朴,却比镶金嵌玉还贵气,门窗别出心裁镂刻荷花样式图案,所用木料皆采用上等的檀木,还未进门,一股清淡的木质香味便扑鼻而来。

菡萏阁的门是开着的,小厮虔侯在外,向房内躬身一礼,询问道:“孙老板,您等的客人来了。”

房内竖立一块花鸟屏风,投射出一位秉烛读书的男子身影,知有人造访,合起书卷向外侧首,隐隐笑道:“让她进来。”

朽月也不忸怩,姿态从容地踱步入内,门边有一缸盆栽莲花,室中焚香煮茶,近窗的高脚台几闲置一古琴,从此间布置可知屋主超脱物外,用世人浮华虚荣来衬托自个的幽情雅趣,着实别有一番做作。

“孙老板好雅兴,真是生意场上的一股清流,到了您这种超凡脱俗的境界,想必在打算盘的时候,也能自成旋律吧?”

朽月不见外地在外室溜达,观赏一圈后坐在古琴旁,随手拨动几根弦,发出一阵铮铮悠扬之音。

屏风后传来一声含蓄的低笑,礼尚往来,孙老板不忘和她商业互吹一番:“潘小姐谬赞,你也不赖,高阁深闺锁不住,单枪匹马赴约来,有胆识,讲义气,连我都开始欣赏你了。”

“那得多谢孙老板高看一眼,相逢即是有缘,打个商量如何,放了我朋友,他欠的债我替他还。”

“哦?你果真的愿意替他还债?”

“自然愿意。”

“嗯,也行。”

孙老板痛快地应承下,起身走出屏风,与朽月打了个照面,那张诡诈的笑脸使人发寒。

朽月盯着孙老板愕然半晌,胸腔有一股杀意在奔腾翻涌,可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不动声色地平息下躁动的心绪。

孙老板走到煮茶的炉边,回头留意了眼她的神色,见无异常,方提起沸开水的茶壶,上前为她亲自倒了杯热茶。

他倒完茶,站在朽月身旁不走,反而俯下身与她对视:“我是个生意人,但不总喜欢做生意的,陆崇欠我的债不用你还,但要想把人要走,确实得付出些相应的代价。”

朽月亦抬睫凝视之,抽出窄袖中的短刀抵在他喉间:“孙老板文质彬彬,做生意屈才了,应该从文考取仕途才是正理,整日算计来算计去的,不会烦腻么?”

“哈哈,好玩着呢,怎么会腻?”孙老板挑眉一笑,对近身而来的危险并不当回事,抬起一掌,反拍向身后的镂花檀木窗。

霎时,一股蛮横的剧风从他掌内生出,哐当一声震动,紧闭的窗户被猝然撞开,惊现一条风干大萝卜——吊挂在窗外已久的陆崇。

陆崇浑身是伤,被冷风吹足大半夜,此刻犹如一条霜打的茄子,两手被麻绳牢牢绑缚,吊在檐外的支梁上,正垂萎着脑袋不省人事。

“陆崇!”

朽月朝窗外大喊了一声,陆崇仍旧像具死尸一动不动,不由神慌意乱,厉目瞠视孙老板,咬牙愤恨道:“你把他杀了?”

正当她疏于防备,手腕蓦地被孙老板箍住,并越箍越紧,逼得她利刃脱手,轻而易举地被人反制在方寸之中。

“啧啧,潘小姐,淑女本该温婉端庄,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都要嫁作人妇了,还没点礼数!你这离经叛道的本性,怎么到现在还是改不掉?”

对方甫一告诫完,朽月左手攥拳,用上狠劲儿直往其下腹擂去,还没碰到他一毫,孙老板反应迅速地截住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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