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被发现后(296)

罗氏直直地看着他:“不,我要先见到人!”

陶避寒眼神一变:“少奶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罗盼儿却不再理他,转身冲向门口:“夫君,夫君!”

门开了。

一道身影站在门口处。

罗盼儿猛地停下脚步。她本来是急着要跑出去的,但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突然后退回来。

就好像是人看到了可怖的蛇虫,出于天性,总是会害怕的避开。

朱厌站在门边上,他背后是诸葛嵩。

修长而惨白的手指在蛇头藤杖上摩挲了会儿,朱厌说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贱婢,小桃子好言好语的对你你不听,非得往我手里撞么?”

“你、你又是谁?想干什么……”罗盼儿退到了桌边上,她毕竟是个怯懦妇人,实在不愿意面对眼前这人:“我、我夫君……”

“你不是知道了么,你夫君已经死了,你亲手把他害死的。”朱厌毫无隐瞒,开门见山地说。

罗盼儿的眼睛直了,然后她悲怆地叫了声:“不!”

她往前冲了一步,却又捂着肚子,摇摇欲坠。

陶避寒忙起身将她扶住:“朱厌!你有点心吧!”

外间诸葛嵩也闪身进来。

朱厌嗤了声,他走上前喝道:“闪开。”说话间他的左手一抬,点在了罗盼儿的眉心:“看着我。”

罗盼儿正觉腹痛,闻言抬头看向朱厌,目光掠过那蒙着布条的苍白的脸,她看到他点在面前的那白骨似的手指,以及手上戴着的一个碧绿色的翡翠戒指。

那点绿光闪闪地跃入她的双眼,罗盼儿的脸色却逐渐地从原先的悲恸扭曲迅速地恢复了正常。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

诸葛嵩拉了发呆的陶避寒一把,两人退后半步。

朱厌则道:“说罢,你给了程子励什么?”

罗盼儿直直地望着他,失了神一样,终于回答:“是……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

“写了两行字的。”

“说出来。”

“夫君不让我看……”她仿佛有点为难。

“但你看过了对吗?女人的好奇心总是格外重些,这不是你的错。”

罗盼儿放松了些,她喃喃地念道:“始知相思,不似相逢好。”

诸葛嵩跟陶避寒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朱厌仍是毫无表情:“是情诗啊,是你写给你夫君的?”

“不是。”罗盼儿痛苦的。

“那是谁?”

“是……我也不清楚。”罗盼儿犹豫着。

朱厌也觉奇怪:“你送的你不清楚?”

“夫君、珍藏了很久……是他的、宝贝。”喃喃地,罗盼儿的脸上又浮现痛苦之色。

朱厌顿了顿:“那么,你跟你夫君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罗盼儿也停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意死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有些受不了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如意死了……夫君一定是为了她、为了她……”

朱厌见她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指尖用力,罗盼儿一声不响地向后倒下,诸葛嵩及时把她扶住。

陶避寒满脸骇然。

朱厌道:“如意是谁?”

陶避寒的脸色有些怪异,他记得这个名字,虽说只看过一眼:“应该是程子励在鹤州曾纳过的一个外室。”

“外室?人呢?”

“早在鹤州事发前,程子励就已经不要她了,她也离开了鹤州本地,所以在追查的时候,并没有……”

朱厌嘿嘿笑了两声:“怪不得主子要我回来,小桃子,你怎么就想不到,这程子励是早有预感,所以提前安排了后事呢?”

陶避寒死死地闭了嘴。

诸葛嵩已经把罗盼儿放在靠墙的罗汉榻上:“这么说,之前程子励说的‘多谢把它带来’,应该指的那字条,而后面的‘它还好么’,应该是问如意,罗氏刚才说如意死了,而程子励也是为此而死……”

陶避寒道:“她当时对程子励可没提半个死字,只说程残阳会安置妥当、老子不会不管儿子之类的。”

朱厌道:“你试着想想,倘若儿子在外弄了个身份尴尬见不得人的外室,德高望重的老子会怎么给他安置妥当?别人我不知道,若是我,那外室……呵呵,早就化成灰了。”

诸葛嵩顾不上跟他挑刺:“可这叫如意的外室怎么会如此重要,让程子励肯为她而死?程御史向来稳重谨慎,按理说绝不会对一个妾室出手。”

朱厌道:“忘了字条了吗?那个字条呢?”

陶避寒接口:“没有字条,事发后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算他撕得粉碎也会看到蛛丝马迹,程子励身上也翻过了,监牢里也并无火折子,不会烧毁。”

朱厌又露出那种令人厌恶的笑容:“他身上你找过了,身子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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