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自我修养+番外(87)
神婆、道长?
“小哥可以去试一试。”庄稼汉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不比县里的大夫差。”
江半夏拱手道谢,她决定试一试。
如今再折到县里,恐怕她也坚持不住。
“王婆子就住在村后。”庄稼汉热情的指路:“小哥你要是找道长看,再往后走一里地就到了。”
神婆的家很好找,村尾孤零零的一个屋子,四处不挨,门前晒着些草药,七零八散的放在篾子里。
“王婆子在吗?”江半夏扣门问道。
过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她又抬手去敲:“有人吗?”
连敲了三下,里面依旧没人回应。
“老大,人应该不在家。”何乔倚趴在马背上:“要不......”
咣当一声响,门开了,吓得何乔倚一哆嗦。
“谁说老婆子我不在。”王婆子探出半个身子,轻嗅道:“受伤了?还挺重。”
“治不了。”王婆子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老婆子我只会治女儿家的病,你们要治,到后面的道观去。”
又是咣当一声,门合了起来。
“哎?什么人嘛!”何乔倚就差从马上跳下来。
第六十四章 无罪
“这婆子是疯了吧?”趴在马上的何乔倚哼哼道:“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治不好,敷衍了事!”
江半夏抬手复又敲门:“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家弟受了伤,想要求点伤药。”
然而王婆子根本不理她,待在屋里就和没听见一样。
江半夏转身摇了摇头,神婆这一类人,脾气最为古怪,说是能沟通天地,娱神娱鬼。
依她来看,全都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刻意营造一种神秘的感觉。
“老大,我还能挺得住,我们去后面的道观吧。”何乔倚轻声道:“看天色,似乎要下雨了。”
江半夏仰头望天,灰蒙蒙的天透不出一丝光,低飞的燕子从麦田里窜过又呼啦啦的飞回各家屋檐。
“我们走。”她牵动缰绳,不能再犹豫了,如果下了雨,他们的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
大理寺堂厅一片寂静。
令大理寺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曹醇而来还有一份皇帝手谕。
“听明白了吗?”曹醇漫不经心道:“万岁叫你们放人,这案子就此作罢。”
“本官认为,曹朗一案本身就存疑点,如今有了眉头,何不审下去?还曹朗一个清白。”师旷冶反驳道:“这样才是正理。”
坐在上手的曹醇,轻放茶杯,他挑起修长的眉毛不容置疑道:“师少卿是在质疑万岁的旨意?”
师旷冶拱手向天:“圣明天纵有如皇上,我并没有质疑万岁的意思,只是案子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现在说不查就不查,难道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师少卿说的倒是句句在理。”曹醇冷哼一声:“我看你是项庄舞剑,意不在此!”
他不欲与师旷冶扯皮,当即挥手叫人去牢里提人。
“人,今天必须放。”曹醇冷声道:“我不妨给师少卿透句话,今早宁陕总督于懋恭来折,万岁才下的旨,让大理寺放人。”
曹醇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和师旷冶两个人能听到:“事情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但有些事情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朗的事情你管不起。”
师旷冶愣在原地,一时间他心思千回百转。
“朝中之事本就波诡云谲,深不可测。”曹醇轻挑杯盖:“你还年轻,未来可期,咱家好意提醒,还望师少卿能听进去。”
曹醇欣赏师旷冶,就如师旷冶欣赏曹醇一般,有才之人大多相惜,他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人被倾轧在党争之中,死的不明不白。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师旷冶极其的相似,对某些事情执拗到顽固。
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又不是同一类人,他能摒弃自己的良知,可师旷冶不能,这也是他欣赏师旷冶的原因之一。
而历经风雨,内部腐朽不堪的大铭,恰恰需要这样的人,一个能为天下立心、为万民立命之人。
而他,就躲在阴暗处,搅弄这一坛浑水就好了。
没有人知道曹醇和师旷冶说了什么,等他们谈好的时候,曹朗已经被衙役从大牢里提了出来。
“放了吧。”师旷冶挥手让衙役解了曹朗手上的链子。
“这就把我...把我放了?”曹朗不可置信道:“我没有罪了?”
在牢中关了足有月余的曹朗,形容十分狼狈,蓬头垢面犹如乞儿,他冗长的头发打着结儿,上面还挂着干草絮,更别提衣服,脏污不堪,一靠近就是一股子馊味。
带他的几个衙役嫌弃的捂着鼻子。
“回去吧。”师旷冶没有多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曹朗一眼:“以后少去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