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用小拇指轻推，调整位置的小动作……都如出一辙！

顾棠呼吸骤歇，双眸死死盯着那人的后脑勺，到嘴边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那人却忽然转过脸来，好像被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脸色臭得要命，气呼呼地嚷，“你有病啊？！站在背后，吓我干什么？！”

顾棠脑袋一轰！

明明是老爸的背影……怎么脸会变成李选了？！

她不死心地盯着那张脸，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丝作假的痕迹，眼见她靠得越来越近，李选像见鬼似的，跳到一边，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丁小小刚跑到一边去拍照，听见这边有动静，立马跑回来，刚好瞧见这一幕，顿觉好笑。

一向以良好形象示人的顾棠，居然对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做出如此举动，真是天大的新闻！

如此想着，她已经拿起照相机，正要对准那边。

面前却一黑，有人挡在前。

“诶，谁啊？起开啊！”

“丁主编，”男人冷若寒冰的声音自头顶灌下，“如若想要继续在此工作，我建议，你收好相机。”

丁小小一阵恶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拿开相机，入眼的只剩男人高大的背影。

顾棠有些失神地凝着李选，李选却一副见鬼的模样，还想继续骂却没能骂出口，只因对上男人那冷厉的目光。

“顾棠？”柘湛虚扶住她的肩头，轻轻一晃，语气轻柔，“怎么了？”

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

许铭勋哪里见过顾棠这般模样，有些吃惊，当然更为震惊的是，他居然看到柘老师的手扶着顾师姐的肩，两人之间……似乎有种暗流在涌动，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褚灵一出声，立马遭到众人的冷眼。

她顿觉失言，在这群科研工作者，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的面前，她居然说出这样不过脑的话，确实冲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晓晓第一个反驳，转头瞪着褚灵，冷冷一哼，“要说不干净的东西，怕是你吧？之前都好好的，你一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许铭勋瞧着褚灵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立马出声阻止，“李晓晓！闭嘴！”

李晓晓却不以为意地挑眉，“本来就是嘛，要说师姐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那真要问问这个褚，褚老师了。一来就粘着师姐！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你血口喷人！”褚灵气得脸色又青又白，咬着唇，死死望着顾棠的方向。

柘湛揽着顾棠的肩，稍稍一转，挡住她的视线，只听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顾主编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你们，继续。”

李选抱怨一声“晦气”，还想叨叨几句，见着丁小小走过来，他忽然笑了笑，“丁主编，你没受影响吧？”

丁小小摇摇头，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难道，他俩……

俨然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她瞪大眼，捂住嘴，在原地转圈圈，满脸止不住的笑。

“又疯了一个。”许铭勋翻个白眼，转过身就对上李晓晓的死亡凝视，他立马改口，“这才是疯的那个。”

褚灵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实在别扭。

许铭勋不忍看她如此，上前两步，缓声道，“褚老师，要么，先跟着我们组，一起看看？”

“凭什么？！”李晓晓刚走两步，立即倒回来，伸手挡住，“她是古籍组的，就应该去那边，来我们这边，算什么事？！”

“先熟悉一下情况，没什么大不了吧？”许铭勋总觉得，李晓晓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针对这位新来的褚老师？

李晓晓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李选喊一声“干活啦”，她便咬着唇，狠狠道，“随你便！”

***

柘湛没有送顾棠回宿舍，而是带着她来到三楼，他的宿舍。

顾棠恍恍惚惚，脚步有些轻，柘湛几乎是揽着腰将人提上楼来。

柘湛递来一杯温水，见人还是没什么反应，蹲在她跟前，摇晃一下她的肩膀，轻掐一把，喊道，“顾棠，回神了。”

“嘶！”顾棠吃痛，用力按住肩头，扭头，咬牙瞪过去，“你掐我干嘛？！”

总算回神，柘湛稍稍舒口气。

把水杯递到她嘴边，俯下身，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可不信什么乱力怪神之说，还有这个褚灵，来的时间还真是巧了。

顾棠扶着他的手，连灌几口水，眼前恢复清明，脑子飞快运转，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沉思一会，她忽然问，“你和李选，熟吗？”

柘湛倒水的动作一顿，有些莫名其妙，“普通同事，泛泛之交，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