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101)

屋里除了他居然还有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还套了件斗篷。我骤然闯入,那人听见动静转过头,正与我打了个照面。

邵东亭?他怎么会在这儿?

邵东亭看到我显然也十分惊讶,遮掩也来不及了,低下头对虞重锐道:“下官先行告辞,改日再拜会虞相。”把兜帽往头上一盖,匆匆忙忙走了。

我知道了,他明里巴结讨好我祖父,暗地里又来投向虞重锐,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信他。”

“我自有决断。”虞重锐从蔺席上站起身,向我走近两步,“你喝酒了?”

我把那四个空坛子扔在他面前:“对,这些都是我喝的,我的酒量是不是很好?”

他沉默不语,眉尖微微蹙起。

我盯着他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依旧沉默,还把视线转开了。

我真讨厌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不肯告诉我,我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虞重锐,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自己发觉,你就打算再也不提了,只当没有这回事?”我往前一步,地上的空坛子被我踢得骨碌碌滚到一边,“上巳节你第一次遇见我那回,我根本不是喝醉,是我的酒有问题,对不对?”

他终于承认:“对。”

“有人在我酒里做了手脚,你把我带到偏僻处呆了两个时辰直到我清醒过来,也不是为了看我笑话,是守着我怕别人再来害我对不对?”

“对,”他平静地回答,“不止一波人。酒里是五石散,令人举止疯癫失态,那个扶你的丫鬟另外还给你嗅了迷药。”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他垂下眼道,“没有必要提。”

没有必要提,因为提了,我一定会陷得更深、更喜欢他的。

我的酒劲终于上来了,趔趄退了两步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跨步跟上前,似乎想拉我,但终究还是站住了,没有伸手。

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还让我知道,我所知他唯一的缺点,也只是我对他的误解。

他什么都好。

只是不喜欢我。

第49章

我是被凤鸢拿鸟毛戳我鼻孔给弄醒的。

我躺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把自己给呛着了, 咳嗽咳得我肺都差点吐出来了,嗓子里又干又痛, 像整个黏连在一起似的, 更别说开口讲话。

我真想跳起来打她一顿。

还好凤鸢及时给我递了一杯水过来, 我小口小口地抿下去润了嗓子,才觉得稍稍好些。

桌上横着一只鸡毛掸子,无疑就是凶器的来源。我恼道:“叫人起床不能好好叫吗, 你这是要呛死我?”

“要是叫得醒我还需要用这法子?邓子射说不能用力推你晃你, 怕给惊着了, 外头又有事儿,我才‘出此下束’试试看的。”

我脑子有点昏,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出此下策”。

“凤鸢,以后你再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去问邓大哥, 别听你家少爷的读半边。”一想起虞重锐我心里就堵得慌, “他最会骗人了。”

“少爷不骗人,你才是个骗人精!”凤鸢气哼哼地说,“还说自己一杯倒、喝一点点酒就会醉, 结果把我的四坛石冻春全都喝光了!这哪是送给我的, 分明全送给你自己了!”

我一时语塞:“那……你不也喝了吗……”还有一壶白送的烧春呢……

凤鸢翻着白眼:“就算那八尺的魁伟大汉,最多也就喝两坛罢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酒鬼!喝完倒头睡一天, 再不醒我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了!”

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现在什么时辰?”

“酉初!你足足睡了十个时辰了!”

难怪我饥肠辘辘、浑身无力, 胃里却又烧得慌, 像盐吃多了似的焦渴。

房间里看着有些陌生空荡,床褥也铺得草率。我问凤鸢:“这是哪儿?”

“我隔壁的空房,本来就收拾出来打算给你住的。”凤鸢语气酸溜溜的,“少爷把你抱回来的,开心吧?”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隐约有点印象。昨晚我在茶室醉倒之后,好像又曾恍惚醒来,看到虞重锐抱着我,走在一条两边皆是彩树琼枝的长廊上,不见尽头。

他身上的气息可真好闻,我搂着他颈项,头枕在他肩上,心想这怕不是幻虚梦境,我若是做点什么,是不是也不打紧。

于是我就凑上去,在他颈中亲了亲。

他转过脸斥道:“别胡闹。”

这可真是个美梦,他居然没有把我扔下避开,只是斥我胡闹。

我问他:“虞重锐,你为什么要拿我的玉佩?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刻着我的名字,将来我要把它送给我夫君,做结缡同心的信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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