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41)

我连忙把裸露在外的手脚缩进被子里,拉高被角想把自己遮严实,他却突然倾身过来,一把将我身上的被子掀开全抢走了。

我咬住下唇,心口怦怦跳得厉害。

虞重锐他……他终于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要露出邪恶的一面了吗?樊增都打不过他,他若对我用强,我、我肯定是抵抗不了的。

我咬牙闭上了眼睛。

一团软绵绵的重物兜头盖在我脸上,砸得我有点懵。

我把那团东西扒下来一看,是虞重锐的丝绵锦被。再去看他,他抱着我的夏布棉被,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转身绕回屏风那头的卧榻上躺下,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而绵长的酣声。

我抱着锦被在榻上坐了好久,不知该欣喜还是失望,有点尴尬。

他还真的是……对我一点邪念都没有啊。

虞重锐的被子又宽又长,足够我一半盖一半垫在身下。被子下午刚洗过,那股淡淡的气味并未消失,反而更清新幽远了,又亲切又熟悉,好闻得让人心口一阵阵发紧,不舍得放开。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包进又软又香的被窝里。

那是虞重锐身上的味道,今天下午……跌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榜单压一压字数,补完。

头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更新太快?????

第20章

陛下辍朝三日,我也在虞重锐家窝藏了三日。

我想陛下对姑姑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今上算得上一位勤勉克己的君王,当年皇后和元愍太子接连过世,他也没有悲伤过度不上朝,可见姑姑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他现在一定懊悔难过极了,懊悔姑姑离世前他最后一次去燕宁宫居然是和她吵架,还赐死了长御,让她人生最末一段日子都在伤心忧郁中度过。

这三天我哪儿也没去,除了吃饭都窝在后院里,望着院墙上的一方天空发呆。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每天想着姑姑和长御,一边等虞重锐回来。

他白日不在家,后院只有我一个人,他在家就是我们两个人,连凤鸢也很少过来。

我喜欢这个小院子,它让我觉得宁静而又安心,虽然一个人的时候,稍稍有一些孤单。

陛下不上朝,虞重锐好像一点也没得闲,反而更忙了,每日都要踩着点天黑宵禁前才到家,然后继续忙碌到深夜。

我从后院库房找到一件好东西,一张小床似的摇椅,摆在书斋里,把虞重锐的大被子往上一铺,然后我躺上去裹着被子,比睡在榻上还要舒服。

虞重锐在案牍后挑灯批阅公文,我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软乎乎的被子围到下巴,有点不舍得睡过去。反正白日里他不在家时我也没事做,可以尽情睡懒觉补眠。

我发现他想事情的时候喜欢一只手在案上轻敲,要么就摇笔杆子,有时不小心摇得重了,墨点甩到衣服上都浑然不觉。我把摇椅挪到书案旁,靠背头枕伸在他手边,正好让他给我摇摇椅。

虞重锐哭笑不得。我躺下来看不见他,摇椅被他手敲着轻轻摇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四天是旬休日,虞重锐没有去台省,但一大早就起来了。我看到他在写一个很长很长的折子,已经写了好几天,写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想好一阵,似乎颇是费神。

午间我跟他一起用饭,凤鸢可嫉妒坏了:“凭什么呀,同样都是下人,为什么你就可以和少爷一起吃?我真羡慕你,识字多会看书文,在书斋里伺候,每天那么多时间跟少爷腻在一块儿,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不喜欢也要看出喜欢来了!”

什么叫腻在一块儿,还日久生情,说得好像我跟虞重锐两个人在书斋里怎么怎么地似的。我刚从灶间取了茶水,听她这么说就放下道:“谁喜欢成天伺候人呀,下午没事我要歇着了,这茶你去给他送吧。”

凤鸢欢天喜地地端起茶盘,脚底生风一溜烟跑去后院。

其实我歇着也无聊得很,凤鸢去了书斋,我又不好再凑过去。

我坐在前院石阶上,百无聊赖地一根一根拔花坛里的草茎。

我会用草叶子编蚂蚱、编小鸟、编笼子、编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一开始是长御教我,后来我就青出于蓝,琢磨出更多花样来。元愍太子和信王都比我大几岁,他们却编不出来,只好厚着脸皮问我讨要。还有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自幼长在掖庭,都可喜欢这些东西了,我还因此成了他们之中的红人。

但是今天我完全没有编的兴致。我把那些草叶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再团成团揉烂了,扔在花丛里。

送个茶而已,凤鸢怎么还没回来,我都撕烂二十八条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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