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62)

凤鸢“噗嗤”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大夫说你本来就有病,碰上受伤惊吓发作得更厉害了而已。我也没太听明白,好像是你血脉里有血块,血流阻塞脉络不畅,突发急症便晕厥过去,有点像那个……老人家中风。”

我,一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中、风?!

凤鸢在心里掩嘴吃吃地笑:「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十几岁的人就会中风的。哼,看着年轻貌美有什么用,身子骨这么差,搞不好过两天就偏瘫了!」她学着老人中风后脸歪嘴斜的样子做鬼脸,乐不可支。

我又被她气得胸口疼了。我要是体质如同七老八十、动不动就中风晕厥,那我以前活蹦乱跳上树下河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家里例行诊平安脉的大夫也是月月都来的,请的都是洛阳名医、太医博士,从没听说我有这种怪病。

凤鸢看我生气了,继续阴阳怪气地讥讽道:“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要忌动气、忌受惊,还不能受外伤,不然那血就一直流。我看你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里等人伺候,要不说你公主命呢!”

我不解:“为什么受伤会血一直流?”

“谁知道呢,反正你那肩膀上的小伤口,少……”她突然止住话头,心中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爷帮你按了一晚上才止住血的事?美得你!」

真的吗?然后呢?继续说继续说,多骂我两句也没关系。

凤鸢却又不“说”了,改口道:“用了一堆止血药金创药,第二天才勉强止住的,光药钱就花了七百两,还不算我们自己出的药材,把你卖了都不够还债!大夫说这病他以前见过,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出血就止不住,不会自己凝结,所以凶险得狠,往往年纪很小便夭折了,你能活到这个年岁算命大。”

我哪有打娘胎里带这种病,从前我调皮捣蛋没少剐蹭流血,不都上点药包一包就好了。前几天我还刚被岚月扎了一簪子,流了一会儿血就自行止住。

这大夫的话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我行血瘀滞在体内结了血块,一会儿又说我流血不会凝固,那我的血到底是容易凝还是不容易凝?虞重锐不会被什么欺名盗世的庸医骗了,诓走几百两吧?

凤鸢站起身来说:“七百两买的药还在灶下给你煎着呢,醒了就自己喝啊,有手有脚的非让人伺候!我去给你端过来!”

她就是嘴巴毒不饶人,等煎好的药拿过来,我想自己坐起来喝,她又训斥我:“不是叫你乖乖躺好别动吗?弱得跟个纸片人似的,万一再把伤口崩开,或者又中风昏过去,我怎么跟少爷交代?”

她在心中回头仰望窗外天色,捧心哀怨道:「天快黑了,少爷应该已经在出城赶来的路上。他每天都来,来了吧就跟这小妖精整晚腻在一起,我都不知该盼见到他还是别见他。」

凤鸢,你真是个好人,看在你说了这么多让我开心的事,你再怎么偷偷骂我我也不跟你生气了。

而且她还尽职尽责地照看我,喂我喝水喝药。将心比心,若是我俩换一换,我就算不嫉妒得把汤药泼她脸上,肯定也早气得撒手跑了。

凤鸢刚把药放下一会儿,虞重锐就到了。他大约是从台省直接策马赶过来的,紫衣常服还没换,骑马都压皱了,冠帽也有些歪,但是我觉得……他再没有比今天更好看的时候了,好看得我都不好意思直视他。

他看到我醒了,沉肃凝重的脸色似乎松快了些。凤鸢向他回禀白日里我昏迷时的状况,用的哪些药,现在正要喝的是哪一副,一会儿还要把绷带拆开换外敷。

虞重锐听完,对她伸手道:“辛苦你了,我来吧。”

凤鸢不情不愿地把药碗递给他。虞重锐坐到榻边,放下碗先把我扶起来,让我背靠在他肩上。

他这是要把我搂在怀里喂我喝药吗?

怎么办,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凤鸢,一个专注帮男女主发糖的女配。

感天动地。

女主啊,你这是血友病+心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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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30号的第一更嘤嘤嘤。

原本30号的第二更下午换榜后再更,大概还是18点吧。

第31章

遇刺时我虽然也这样倚靠在虞重锐怀里过, 但那时情况紧急, 我上身都痛麻了, 什么也没感觉到,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其实好像差不多。

此刻我的后背也是酥酥麻麻的,宛如陷在云堆里, 又宛如靠在冬日热烘烘的暖炉上。夏季衣料单薄,他刚刚一路快马飞驰过来, 身上热气升腾, 仿佛要将我的背都烤化了。那热力穿透了我, 胸前有汗珠沁出,密密实实地挂不住,聚成细流从心口滴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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