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马西平(187)

作者:一张小纸片 阅读记录

沈识寒越听越怅然,发邮件的事情她听倪培在电话里说过,原来他想推着倪末去做的事情,倪末早就试着去做了。

他下意识将她拥得更紧,“我陪你。”

倪末被他按进怀里,闷着声音忽然笑了。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忽然有勇气了。”

沈识寒疑惑,“嗯?”

倪末抬起头,手指去按他眼底,“我决定要去面对,是听别人说,有人偷偷哭了。”

沈识寒的脸瞬间发烫,嘴硬道:“谁哭了?”

倪末憋着笑,“你不知道吗?”

沈识寒“靠”了句,倪末笑出来,“艾冬说,没想到你这么脆弱。”

沈识寒不高兴了,“我那是……”

倪末用两根手指将他嘴摁住,“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出事,可能也有点生气,气我怎么晃个神就跑了。”

她听艾冬描述,沈识寒从上车开始就一动不动,话也不说,艾冬想跟他搭话,结果见他脸上泛着两行光。

哭了是真的,但不愿意承认也是真的。

沈识寒不觉得丢人,可从嘴上说出来就能立即让他手脚蜷缩。

他想挣回点面子,可看着倪末眼里泛着光,又不打算辩解了,他捏她脸,“那是不是得再尽点力,别让我在你前夫面前那么怂了?”

倪末圈紧他,“我会尽力,尽很多力,但是我不想你抱太大期待,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我对上她很难控制住情绪。”

沈识寒应着。

提起艾冬,他又想起昨晚在病房外,他问他倪末的姥姥是个什么样的人,艾冬说是个自私的人,还说,倪培是个可怜的人。

这话让他很混乱,到现在也还没来得及细想,只下意识认为这或许也是倪末的一个痛点。

他衡量着今天的深入交谈时间差不多满额,不能再往严肃里谈,于是换个方式继续聊。

他很是感慨地说了句:“我发现你好爱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倪末却笑了,“怎么发现的?”

他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哪里都可以发现啊。”

倪末很容易就被他的情绪感染,配合着问:“具体呢?”

沈识寒见她笑得开心,点她鼻子,“我没说我胃疼吧,还惦记着给我做山药汁。”

他是下车前顺手看储物盒里有没有倪末要用的东西,结果翻出一个袋子,里头装着两截山药,标签上的时间显示是昨晚。

倪末提起山药还有些苦恼,“你能不能不总是吃冰了?”

沈识寒想说好,也想说不好,最后选了第三种:“那你能不能死死地管好我?”

倪末笑,“那你要听。”

“那你要使劲管。”

倪末不跟他贫嘴了,只是一味笑着。后来跟他说累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两天后顺利出院,倪末用刘海遮住额头上的伤口,去陪乔伊补过了生日,被“嫂嫂”长“嫂嫂”短地喊了一整天。假期结束前一天,又被沈识寒拉去剪头发。

那位曾经跟沈识寒透露倪末是“冷美人”的店员这回基本没说话,只全程看着沈识寒频频把倪末逗笑,到把人送走,也不敢问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

沈识寒要倪末染回原来的颜色,倪末不想在学校过于张扬,又在他的建议下染了个奶茶灰粽。她染什么,沈识寒自然也跟着染什么。

从理发店出来,沈识寒开车带倪末去约定好的咖啡馆。

经过熟悉的街道,倪末想起那天接了倪培的电话后,想立即飙车赶去把姥姥的骨灰拿回来,最后却往反方向开,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情绪不对,还是下意识地想逃离。

而现在,她要试着去面对。

沈识寒提前定了包厢,他原本想跟倪末一起,倪末却让他去车里等,他不愿意,就坐在外头的长椅上。

倪培姗姗来迟,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进门前她接收到沈识寒警告的眼神,笑了下,推门进了包厢。

沈识寒对这次母女俩的见面并不敢抱有期待,如果一次谈话就可以把事情说开,倪末的病也不会到这个程度,或许压根就不会生病。

他做好准备打这场持久战。

但十分钟后,先从包厢里出来的是风风火火的倪培。

沈识寒忙回身去推包厢门,见倪末仍坐在刚才的位置,甚至姿势也维持原样,他稍稍方下心,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就走了?”

倪末没有回避,“姥姥很喜欢曹禺的《雷雨》,高中的时候她身体已经很不好,我去话剧社申请演这个,喊姥姥去看我们排练,后来一起回家,发现剧本被撕了。”

被谁撕的,不言而喻。

“她说她不记得了,然后就走了。”

沈识寒不想解读倪培的行为,但既然已经迈出这步,他试着帮倪末分析,“可能真的不记得了,也可能是不想提,不想提可能就说明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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