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悔了是吧，既然后悔，当初还背叛婚姻干什么？怎么不守着你的黄脸婆到地老天荒呢？”

“哎呦，小莲，你说谁是黄脸婆？说倩倩？”

海鸥脸上、眼睛里、语气里全是鄙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那死脑袋，头发比女人的短，比男人的长，一张素面朝天的老脸，你才是黄脸婆知道吗？没人要的烂货，我怎么就被你给忽悠了、做出了那样的糊涂事儿呢。”

“别现在装清高，你他妈的当时说你那黄脸婆肤浅，你母亲不喜欢，你家里人也都嫌弃，所以你百般讨好我，有没有这事儿？我才是被忽悠做下糊涂事儿的人。”

“滚你妈蛋，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海鸥的愤怒依然万丈高：“我儿子被你害得没出生就死了，我凭什么对你儿子好？”

“行，不用你对我们好，我们走，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说，是你自己害得你的孩子没法出生，你犯下如此罪孽，估计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后悔去吧。”

小莲回到房里，抱起吓得已经不敢大声哭的儿子，鞋都没换，下楼走了。

老余深深叹息一声，转身回了房间，他的心里充满了悲哀。现在他老了，管不了了，也由得他们去吧。

客厅里只剩下海鸥一个人了，他重重地跌坐到沙发上，正好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母亲的遗像。

那遗像里的母亲，似乎在轻轻微笑，眼角嘴角都挂着讽刺，讽刺他得到了报应。

海鸥又怒了，大声嚷着：“我收拾不了活人，还收拾不了死人？”冲过去，拿起他亲手挂起的母亲的遗像，就摔在了地上。

老余和老秦芳都没出来，他们仿佛没在家一样的安静。这让海鸥更愤怒了，他又弯腰拾起母亲的遗像，扔到主卧的床上：“虽然你死了，但是这张床还归你，因为你才是这房间真正的主人。”

第155章 堕落的后果

海鸥把母亲的遗像放在主卧室的床上，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间卧室谁都不许住！他回到自己房间去，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他的房间却一片漆黑。

刚要大声叫小莲过来帮他开灯，猛然想起小莲已经走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两个人犯下的错，不能赖在她一个人身上，但凡自己有些定力，也不会受她的诱惑。

只好自己爬起来，开了房间的灯。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他知道这个时间，父亲和老秦芳已经吃完晚饭了，一定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这段日子，他们似乎总躲着自己，电视也不看了，吃完饭就回房间，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和小莲是不是也这样。

这个家，各管各的，彻底散了。

他不饿，也不困了，却不知道干什么，人生仿佛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意义，他彻底迷茫了。难道这就是堕落的后果？

他痛苦地在床上辗转，这样的后果真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如果当时不和小莲乱来，现在他和倩倩的孩子都要出生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做爸爸了，那该多好。

正胡思乱想着，门「咣当」一声，有人进来。海鸥知道是胡玥回来了，她已经走了小半天了。

以往，只要想到胡玥，他都会皱眉头，烦得不行。

此刻，对胡玥的那种反感消失了，甚至有点窃喜，家里终于有人了。

听见老秦芳出来，低声询问胡玥吃没吃饭，殷殷的舔犊之情。

“吃过了，和朋友在外面吃的。”胡玥轻声回答。

海鸥突然想，是和一个朋友还是几个朋友？要是一个朋友的话，是男人还是女的？他有点恼怒老秦芳，怎么这样关键的问题一句都不问？

但人家就不问，他也没办法。

海鸥忍不住叹息一声，更加忧伤了。但他也明白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绪一直在忧伤里沉沦，于是拿过手机，给海洋发了一条微信：干啥呢？

海洋回复的倒是挺快：玩游戏呢。

又发了一条过去：要不你过来，教教大哥，我一个人的时候寂寞，正好玩玩儿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海洋显然嫌发微信费劲，电话打了过来：“大哥，你脑子那么笨，手也那么笨，玩啥游戏呀！你别学了，也学不会，我不愿意动，更不想去。”

“那我去你那儿，我愿意动，你教我，我能学会，笨点没啥，多学几次就是了。”

海鸥非常坚持：“海洋，我和小莲吵架了，我把她揍了，揍得都流鼻血了。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估计不能回来了。

你大哥我此后要忍受长久的寂寞了，不玩游戏，以后怎么打发一个个漫漫长夜？赶紧说，是你回来，还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