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来找朋友的老公做什么，是想兴师问罪吗？”

“来兴师问罪的人可不会心虚。”晓静语气莫名重了一些，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龌龊，而且很明显，她现在已经开始共情被害人了。

女性之间的相惜让她的天平发生了细微的倾斜，虽然作为一名警察，不应该让私人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

不过晓静说得没错，林娇娇现在着实有些心虚，而且有点懊恼。

“我不该躲开的，这不就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有问题吗？”

林娇娇刚看见警察的那瞬间，脑子一热，招呼也没打就跑了，这才反应过来，她有啥好心虚的，作奸犯科的又不是她。

“不过他们警察来的可真早，”系统声音恹恹的，还打了个哈欠，“就不怕程琉还没起呢吗。”

林娇娇没理会系统，而是拿出手机，调出程琉的消息界面发了几条消息：“只能改时间再聊了，那几位警官接下来肯定要找我谈话的。”

她就这么握着手机，走到公交车站，出了会儿神。

林娇娇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除了程琉，我还能找谁呢，感觉无从查起。”

而系统有件事一直很在意：“宿主，婚礼上的血字我有些担心，我觉得那两个字明显就是针对你的。”

“我之前还以为是新娘恨我，恐吓我，因为最亲近的两个人一起背叛了她，”林娇娇看向左手边，瞧见13路公交车正慢慢驶来，“可现在她却死了。”

这一站上车的人不多，不知道是因为太早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请投币。”刷卡机传来无情的提示女声。

林娇娇不信邪，又刷了一次。

“请投币。”

林娇娇也没有多余的现金，脸烧得通红。不过在她即将窘迫地走下公交车的时候，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孩儿从身后好心帮她刷了一下。

“谢谢你！”林娇娇露出一个意外但感激的笑容，眼睛弯又亮，“钱我转给……”

那女孩却下车了。

车门关闭，林娇娇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身找了个座位坐下。

“没想到这即将是最后一次坐公交车的机会了，”系统发出感叹的声音，“不如坐一圈兜个风？”

林娇娇：“兜风一圈再自己走回去吗？”

系统啊了一声：“那还是算了。”

“不过我们可以先顺着血字查下去，比如问问那位当事人，化妆师。”林娇娇望向窗外，这条路上的行人也很寥寥，路边的门店也很冷清的样子。

“短短十分钟里，摆上‘正在施工’的牌子，拿着特殊的工具在隔间里写上两个不小的血字，再将工具和牌子都带走……谁能不被怀疑的做到这些看起来很可疑的事呢，”她喃喃，“酒店的服务生？”

系统觉得有点道理：“要是有监控就好办了。”

林娇娇无力道：“我要是能拿到警察的身份就好了，怎么查都方便。”

不过庆幸当天的酒店服务生不难找，五星酒店的员工素质很高，没多久就为林娇娇找来了人。她一说明来意，服务生就热心地知无不言了。

“前天呀，我记得，”那服务生印象还挺深刻，稍微回忆一下就记起来了，“不知道谁把那标牌放在卫生间门口了，也没发通知。我当时还挺摸不着头脑的，就进去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水龙头风干机什么都没坏。”

“你进去了？”林娇娇张大眼睛，“那当时里面有人吗？”

“里面安安静静的，应当没人吧？我没往里细看，都放了施工牌了，应该不会有顾客再进去。所以我走的时候就把标牌也拿走了，啊对了，之前新郎官也来问过我这件事。”

林娇娇摩挲了几下手指，向服务生道了谢。

墙上的两个血字“恨亻”没有写完，应当是那人在写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进来，被吓得慌了神，等服务生走后便也没心思再写完了。

“那天的化妆师叫什么来着？脸有些圆圆的那位。”林娇娇冷不丁问系统。

可惜系统也不知道：“没印象，怎么了，难道你怀疑她……自导自演？”

“收拾工具应该挺麻烦的，她一个人做这些的话，时间安排上比较合理；如果写字的人和化妆师是两个人，那这一出一进，未免也太惊险了，”林娇娇咬咬嘴唇，有些不安，“可若真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又不禁追问：“为什么恨我？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系统也无法回答。

恰巧这时，程琉给她打来了电话。

“我去找你。”电话里的声音熟悉得有些不真实，沉沉的，不徐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