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合作商的饭，也不是说你想吃，就能吃的了的。”红红长叹一口气，纤细指尖将烟头在烟灰缸的边缘敲了敲：“唱歌，跳舞，都是小意思。人的欲望与恶意一旦被打开，你会发现根本没有下限。”

一颗眼泪从眼角划过脸颊，掉在了地上。

眼圈泛红的红红抬起眼望着山以寒，咬牙道：“都说自己有关系，都说自己很重要，不能厚此薄彼。各种各样的怪癖，各种各样爱好。那段时间，我坐在弥峥的门外，听着里面的哀嚎，我忽然在想奥斯维辛的受害者是不是也会这样每天的担惊受怕？人间地狱不过如此吧？”

“对不起...”触及红红的眼神，山以寒下意识躲避着，探出手想要抓住对方：“为什么——”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山以寒狠狠眨眨眼——你所以为的任何问题，作为受害者自己早已想过千百遍。

你所以为的所有好建议，也不过只是建议而已。

“从跟着弥峥工作到现在五年，我根本不想和任何男性有接触。”红红手指触及脸上伤疤，长叹一口气：“这道伤，就当是给弥峥践行了。”

“你...”山以寒也下意识抬起手触及红红的伤口：“我明天开完会带你去医院问问，很多护肤品都提供了伤痕修复，但战地医院自己研制的修复方案更有效的。——我明白，”

看到红红开口准备拒绝，山以寒握紧对方的手毋庸置疑的盯着她：“死者已殁，你要替她活的更好。”

等到山以寒收回手，指尖垂落，刚刚录音已经显示发送成功。

第58章 57(一更)

“调查个案件都能被投诉，我脸上这俩窟窿也真的是开天眼了——”姚局将打印出来的投诉材料扔在桌面上，指着背手并排站在办公室中央的盛宁和任力——

“姚局您听我解释，这确实是我没有管教好的问题，但是——”盛宁也是一脸无奈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始作俑者，上前一步解释。

“——你不要叫我局长，您是我局长。”姚局怒气攻心，想起身体情况转身找出减压球当作面前两个人的脑袋狠狠捏在手心减压，一边弯腰朝着任力道：“任局长，真的要请教您如何在生胜天集团调查案件的过程中被员工投诉X骚扰？”

“报告局长，”听到被点名，任力陡然站直身体，随即哭丧着脸：“无凭无据您就确定我有罪，说不定是杨逸涛指使员工用这种方法逃避调查——”

“放屁！”姚局将手里的减压球直接砸在任力脑袋，软球瞬间在对方脑袋上弹了一下消失不见。

在场所有人愣了一下。

没成想这减压球用了这么久原来不是用手捏而是直接砸着用的效果更减压。姚局气焰消了一半挥了挥手：“我当然无凭无据了，要是有证据就不会是在局长办公室见你，直接在拘留室介绍工会律师和你认识了好嘛！”

“姚局姚局，”盛宁找到掉落的减压球放在桌上推至姚局面前，挤出纯真的微笑：“我调查过了，真的是误会。投诉报告中写明任力骚扰奶茶姑娘，其实只是...”

“其实只是我和老大去买奶茶，那个奶茶姑娘看到老大，就说可以免费加珍珠。之后我自己去买，记不得那位姑娘的名字，就叫小珠珠——”

“对方以为是小猪猪，听到要求加珍珠不给钱，”盛宁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刻变脸将任力赶走说要投诉。”

姚局难以置信的看看任力又看看盛宁，张张嘴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沉丹田甩甩手吼着任力——

“人家为什么不投诉别人，偏要投诉你，还不是你没有群众亲和度？！但凡你要是长得帅点高点品位好点，我用的着牺牲我最年轻的十分钟和你说这破事——”

“姚局——”被投诉不是最伤心的，还要被自己人插刀才是最难过。任力撇撇嘴忍住眼角泪光可怜巴巴的望着盛宁——

盛宁拍拍对方的肩膀表示安慰，一边心中奇怪自从山以寒回来之后怎么周围人全都沾染上了她那睁大眼睛嘴掰掰的病毒，各个牙尖嘴利窝里横。一边努力挽留颓势：

“任力这事确实我有责任，都怪我天生丽质，我接下来认真反思。姚局，我记得我们来好像是汇报工作来的？”

“赶紧放屁！”

“昨夜我们联审弥峥经纪人邵燕飞。”说到工作，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表情严峻：“对方除了承认自己因为与杨逸涛的私人关系出现问题情绪激动导致伤害了红红，关于弥峥的所有事情全部以只是工作关系为由拒绝开口。整个公司三缄其口，除了山以寒和红红以外，所有人都说没看到没注意。包括红红自己，也拒绝做伤痕鉴定，只是说怪自己不小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