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年底考核，大家都明白都明白哈——”

盛宁低头红脸点头，承接失败的指导。

心中却不以为然——

“杨逸涛说了那么多，偏偏没有撇清自己和邵燕飞的关系。”姚局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冷静：“同样都是弥峥死因调查，只有邵燕飞排场大，说明邵燕飞藏起来没有撂的内容，比意外杀人，更严重。”

盛宁终于吁了一口气，冲姚局比了一个大拇指。

反被对方用文件砸了脑袋：“弥峥案子就算结了，但是邵燕飞的遇害，开始调查吧。这个杨逸涛，毕竟是我市纳税大户。你可以看不上他的行为，但没有证据就不要做这些小打小闹，看起来特别蠢。”

“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盛宁一个人留下来。

“干啥？”姚局自顾自戴上老花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顶着两片白雾镜片：“一堆事忙死了。”

“领导不是都是签签字开开会就行了，至于么。”

姚局转过身，难得严肃解释：“咱们培养一个人才，需要多少年多少牺牲。我准备抓紧时间安排老警员培训，年底绩效考核，还要做各种犯罪学报告。”

“我这一盏枯油灯，能推开几尺混沌，当然是大家一起亮一些。”

“好好好。”盛宁在身边柜子里随意拿出茶叶盒闻了闻，摇摇头撇嘴放下。

想起什么又拿起烟盒，直接放进口袋。这才满意的凑到姚局面前，神秘道：“姚局，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您要听哪个？”

姚局抬起眼瞪着他：“你小子能有什么好事...你终于自给自足，怀孕了？！”

“姚局——”盛宁一口气呛在喉间，捶着胸口半天出不来，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和山以寒好了！”

“好了你跟我说什么——”姚局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整个表情舒展开来，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声音也大起来：“你们好了？！那啥，那啥我看看，下个月就有个好日子，我们定一定。还有，之前土地局局长送我了一本他孙子取名时用的书，在哪放着来着？”

姚局一边说，一边转身念叨着：“对了，你给你妈打电话也说一声，快过年了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哎呀！”姚局说完拍拍腿又加了一句：“你不会骗我呢吧？”

看到姚局开心到不敢相信的样子，盛宁拘谨的笑笑：“是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姚局继续回身找东西：“你刚说，还要说啥来着？”

“我在之前的证据中找到了山以暖的DNA。”

像是一道惊雷划过整个办公室，姚局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把手坐下来：“你说谁？”

“山以暖。”盛宁将S的照片放在桌面推向对方，眼神恳切，声音有些颤抖：“姚局，我觉得十五年前的案子，可以重启。”

尽管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狂喜的细胞已经从随着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跑了三圈。

姚振杰下意识探身拿起电话，想想还是放下。

几次抬手想要问盛宁什么，凌空又放下，拍着座椅扶手：“你确定？”

盛宁眼神落在桌面上的报告。

“哦，哦。”姚振杰伸出手，指尖碰触报告，最终迅疾的拿起翻看起来——

“根据我们目前对S的认识，身份不明年龄不明住址不明。只知道S和胜天娱乐之间一定是有关系，协助胜天员工做了很多非法勾当。我怀疑...”盛宁说完深吸一口气：“会不会这么多年山以暖一直没有出现，是被杨逸涛送去国外，近期才回来？”

“你等等，”姚振杰低头思忖，指尖下意识敲敲桌面提醒：“最早，可是胜天韩继恒吸引山以寒回来的。”

“——而他，也将山以暖拉下水。”盛宁追了一句。

“看来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对十五年前的案件，念念不忘。”姚局顿了顿，加了一句：“这件事暂时就你我知道，先全力调查邵燕飞的死亡案件。我还等着喝儿媳妇茶呢。”

山以寒整个人被包裹成木乃伊状躺在床上，望着面前电脑上的《法律与秩序特殊受害者》，努力从被窝里伸出唯一没有被包裹的食指，按下按铃。

坐在她身边捧着一本《创业维艰》的Lucas眼神没有转移，习惯的用勺子舀起一块橘子布丁，送至她的口中。

等到再次铃声响起。

Lucas拍拍她的脑袋，为她点播下一集且设定速率。

回想起上一次在路上欢快的蹦跶，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盛宁的时候。

“——山以寒？”

在山英尧的帮助下，盛宁一路蹦蹦跳跳冲上楼，推开门望着这一幕姐弟情深：“昨天医生不是说只是轻微的挫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