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莛庸深呼吸,故做镇定的扫了她一眼,“我没在害羞,是天气太热。”
乔安童瞄了眼窗外阴雨连绵的天空,知道他是在说谎。不过看他这么不自在,她还是不要一直逗他了,免得他发起火来,还要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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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医生说我身体恢复比较快,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那到时候我是出院回家还是……”
“回家。”不等她说完陆莛庸便打断她。
“那,女儿这边……”
“我来照顾,你还没完全康复,等好了再说。”
“你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不满的瞪他,“跟你说白了吧,我想留在医院照看女儿。而你呢,去上班忙你公司的事,不要因为我们而毁了你的事业。”
“你们比任何一切都重要,而且女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恒温箱里,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看着,你不用担心。”
“那我也要天天看着她才觉得安心。”她很坚持。
陆莛庸叹气,抽了纸巾擦干净手,才道,“安童,你到底在不安什么?放宽心好好养身体,一切有我,好吗?”
乔安童望着他自从瘦下去后越发立体的五官,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她倾身过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入他胸口低喃道,“我是心疼你太辛苦太累。这么多事情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扛着,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可看你一直瘦下去我很心疼很心疼。所以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好不好?而且女儿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你对女儿的事情只是报喜不报忧,但你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很坚强的咬牙和你一起撑过去,我们虽然还没结婚,但彼此已经认定对方是永远陪伴自己的另一半了,那夫妻之间就应该共同携手面对一切困难,对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对他剥白自己的心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心存任何置疑。
一个把自己的妻儿子女看得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男人,她不认为自己还能置疑他什么。
他的爱,他的情,他的责任感,于她来说,任何一样都是无价之宝,而她能同时拥有,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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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听着她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的告白,只觉全身血液沸腾。内心涌现阵阵难以言喻的情愫,而喉咙口更是一阵胀痛,让他难以开口说出话来。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真的,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这些困难,不要一个人硬撑好不好?”她抬头亲吻他因新冒出胡茬而显得有些刺刺的下巴,那么温柔。
陆莛庸只觉眼眶一阵湿热,赶紧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才开口问她,“在给女儿治疗的那条路上或许会很苦很难熬,我不希望让你承受这些,你只要知道我会让女儿平平安安长大,也会努力让她和常人一样健康就好。”
“不,再苦再难熬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她拉下他的头让他望着自己,目光坚定。
陆莛庸不语,俊容却满布挣扎和犹豫的痕迹。
“相信我,好吗?”
她吻住他抿紧的唇,传递她的心疼和情感。
半晌,陆莛庸才点了点头,启唇回吻她。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不管以后多苦多累多难熬,我都不会允许你退缩,懂吗?”
乔安童泪眼模糊的笑望着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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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乔安童出院,仍是按照陆莛庸的意思回家休养,不过除了晚上不准出门,白天却可以在小于的陪同下来医院看女儿,并开始接触一些关于如何治疗并照顾早产儿这方面的知识。
小筝自她回家后也从艾米家搬了回来,两天后幼儿园新学期开学,他又恢复两点一线的生活。
陆莛庸见一切都渐渐往正常的轨道靠拢,这才回到公司处理早已堆积如山的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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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您吩咐的事我已经照办了。卫恒那边我也让人去打听过,他还在医院,因为卫康妮仍处于昏迷期。”卓宇说。
陆莛庸沉吟了会,又问,“她病情有没有恶化?”
“她的主治医生说如果长期昏迷下去不排除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卓宇点头,走出总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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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莛庸接到卫泊涛从纽约打来的电话。
他想应该是卫恒把卫康妮自杀的事情告诉了他父亲,而他很好奇,卫恒到底是怎么跟他父亲述说整个事情经过的?
只是没想到卫泊涛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康妮犯下的错。”卫泊涛的声音沉重而苍老,“我最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总担心他们姐弟。所以忍不住打电话给卫恒,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这一切都要怨我以前太纵容他们了,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