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63)
她要白的发光,也要好的坚韧。
“贺承隽。”
贺承隽手臂绷紧,将她整个人重重揉进身体里,在她额角上烙下一个轻吻,胸腔震动道:嗯?
“你是贺承隽。”
-时温,我是谁?
-你是贺承隽。
是让她找到继续存在的意义的贺承隽。
贺承隽欢悦满足的闷笑,显凸诱人的喉结滚了又滚,厮磨出耳畔那暗哑勾人的字腔,诱她沦陷其中:“不和她们抢,想要什么三哥争取买给你。”
时温骤然怔住,傻傻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有被人哄过。
父母忙于工作,最多只能在物质上娇惯她,至于心理上,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就没关系。
小时候外公还在的日子,最多也就和她说过一句,我们温温只要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
久而久之,时温有很多片刻都会好笑的觉得,那些故意作给男朋友看,等男朋友哄的女生很矫情。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解决完不就好了,何必非要麻烦其他人。
待今晚得到贺承隽如此这般耐心宠溺的哄她,时温才知道。
原来那样漫长的时间里饱受过的委屈,只消一句简单至极的话,就能烟消云散。
她也有了矫情的资本。
时温藏好感动勾勾唇角,故意恃宠而骄地逗贺承隽,“那你努努力给我买栋别墅吧,就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院子里也要种满红玫瑰,这样我就不怕以后被陈岳赶出去没地方住了。”
“然后要把它装修成我喜欢的样子,在落地窗前面放地毯和沙发,这样我就能随时欣赏外面的玫瑰了;楼梯口旁边放一个超级大的月球灯,万一晚上睡不着下楼来也不用再开大灯;还有酒柜也要买……”
讲到一半自己先蹙起眉头,恍然忆起早先被她忽略的细节:
“等等,贺承隽,你晚上回来不是说没买吗?”
“果然男人的话…”
贺承隽胸腔震的更频繁,连带肌肉发达的肩膀也在颤,空气中细小的躁动因子都随他起舞,分散再重组,暧昧宣扬。
掌心捂住时温停不下碰撞的唇,坏笑着压声威胁她,“睡觉,不睡就再来一次。”
时温立马闭眼噤声,呼吸放到最轻生怕激起他的性致,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夜深人静,蝉歇月昏,岑寂蚕食神经,释放困顿信号。
本以为傍晚昏的早,这会儿肯定会睡不着。
但大抵是因为身体实在太累了,催促大脑进入休息状态,时温一觉无梦,酣睡到第二天中午。
是被外卖员摁门铃的声音吵醒。
指腹揉弄仍睁不开的惺忪眸子,时温倦怠懒骨地从床上撑坐起身来。
整个人由阴凉暗处镀上金色暖光,折射至彻响蝉鸣。
那该是一个能晒太阳汲取正能量的正午,时温却被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和空空如也的饥饿胃口刺激清醒。
仅用不到三秒钟,便又重新瘫回床上,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柔软舒适。
眯着眼从旁边床头柜上摸起手机,关掉静音给贺承隽打了个电话过去,但那头重复播放‘嘟嘟’声,没有人接听。
时温再拨第二回 ,没响几秒就□□脆利落地挂断,卧室的门也被人自外面推开。
闷潮浸透凉爽,新鲜空气更迭,贺承隽携满身炙热潮汗,手拎外卖袋朝她床边走来。
细看另一只手中还握着个细长条盒子。
时温懒塌着眸子、口齿含糊地问他手中拿的是什么,贺承隽厚脸皮回,是药膏。
他昨晚没把控好力度,伤着她了。
虽懂他说的都是实话,时温还是没忍住嫌弃地冲贺承隽蹙了蹙眉眼。
喊他先喂她吃饭,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是时温有生以来第一次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也是她自有意识以来饭量最大的一次。
贺承隽中途担忧了好几次,生怕她把自己撑到。
实际时温都没仔细品尝八宝饭的味道如何,只感觉自己再不填饱肚子,又该进医院了。
风卷残云完午饭,时温没贺承隽脸皮那么厚,将他赶出去扔垃圾,自己按照说明书涂抹药膏。
玻璃窗拦得住灼热,挡不住刺眼阳光,照在肌肤上,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暖。
时温不由得想到,托马斯·布朗在《瓮葬》中曾写道,“生命是纯粹的火焰,我们靠我们体内一个看不见的太阳活着。”
以前还不太懂,觉得太阳就是指心脏。
后来阅历千帆,才懂字里行间的深意。
调了个面趴到床尾慵懒地晒太阳,时温的指尖跃动欲翻开她最喜欢的《傍晚降雨》来读。
还没做完的翻页动作被凭空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打搅,时温翘着腿摁开屏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