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好命(193)

结果就是两棵大树全都倒了,还有一个噩耗,老爷子岁数本来已经很大,身体原就不是太好,又受了这番打击,哪怕大夫拼尽全力也只让他活到二月初。

二月,秦家挂白。

秦家同燕王府是姻亲,按说哪怕燕王不去,他也该派个人过去一趟。

可他没有。

京中各家认为燕王恨女儿不成器的同时对秦家应该也有怨气,前头那出会闹得收不了场根本就是秦嫣跑去庙里惹了祸,后来盛飞瑶也是让秦三奶奶撩起火气才会犯下大错。

秦家靠了燕王府这么多年,没见为王爷分什么忧,反而添了如此多麻烦,换做谁都不会痛快。燕王没动用手中权势打击报复他们,很客气了。

燕王的缺席在秦家人心里蒙上了巨大阴影,哪怕府上还有当官的人,秦家上下还是陷入到恐慌之中,觉得这个家会不会就要倒了?

除了燕王,还有个人也借秦家办丧事出了风头,那就是盛惟安。

当日他想着秦嫣若是倒了霉自己也好不了,这才赶着进宫去想帮她说话。若早知道秦嫣会下堂,他才不往宫里去,现在好了!他除了帮着求情之外啥也没做却付出了惨痛代价,连郡王爵位也丢了,盛惟安能不恨?在他看来秦氏女就是祸害!是瘟神!

赶上他家办白事,盛惟安就做了一件让谢士洲和钱玉嫃深感熟悉的事。

他给秦家送了一排花圈,那架势根本不是去祭奠秦老,而是给人全家送终。

钱玉嫃听说云阳郡主完蛋的时候只是有些唏嘘,听说送花圈这事险没忍住笑。看她嘴角一扬,谢士洲立马会意,问:“是不是想起当初唐家办的那场丧事?”

不点破还好,点破之后她也不忍了,抿着笑应了一声。

谢士洲说:“虽说五皇子去添了点乱,其他那些还是照规矩来的,据我所知秦家这场丧事办得还是体面,但估计是最后的体面了。”

说到这,他还有些感慨:“我以前就知道,你只要有钱,别人哪怕心里不爽也得捧你臭脚,你看我现在还改了很多,就我以前那样,除开那些个迂腐书生也没人敢说什么。有钱就很不得了,你若是大权在握,那他连不爽都不敢有。秦家本来就很惨,他府上办丧事作为姻亲我爹没去,我爹摆出这个态度,还有几个有胆同他们往来?”

有些心情他以前不懂,有了明姝之后多少明白一点。

女儿就算长歪了,你心里恨铁不成钢,看她办了蠢事你想收拾人,可要是她在别人手里遭了大罪,当爹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怪罪秦家也正常。

但谢士洲不同情他,盛飞瑶会是这样,王妃要背大锅,各家女儿都是当娘的在教,当爹的很少会管。也不代表爹就没责任,他要是肯在家里多用点心,有些问题早就能发现了。

“当初盛飞瑶跑这头来闹,我烦死她了,现在想想,她倒给我提了个醒。”

钱玉嫃朝他看去,问怎么说?

谢士洲道:“你看我二十岁才发现自己除了会投胎简直一无是处,我是让老太太宠的,老太太疼我,我靠她过得舒坦极了也不能埋怨什么。可真要说,有了儿女以后太宝贝他兴许不是好事。你看我是一个,盛飞瑶是一个。我比她强点儿,强在哪儿?强在谢家那头有几个得宠的小妾还有两个比我出息的儿子,我常看他们耍心眼,也跟着学了一些。”

钱玉嫃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说?”

“真要我说?”

“你说,我听着。”

“嫃嫃你胆子一点儿不比盛飞瑶小,可能因为钱家在蓉城属于比上略显不足比下又绰绰有余,你见着人遇上事惯会衡量。”

钱玉嫃想了想,他好像真没说错。

自家倒好不坏的,她就得记住哪些是惹不起的人,惹不起她,又不想放低姿态去捧着她就避着点。除了这个还有,“我受爹娘影响也大,我爹是道道地地的生意人,说话做事都很圆滑,他想笼络谁就没有不成的。还有我娘,你平时看她和气,那时表姐对不起我,我娘护我就跟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似的。”

这个比方打得好,谢士洲想起媳妇儿也曾那么护她。

果然生在什么家里有怎样的爹娘对人的影响太大了,人都是跟谁学谁的。

“我以后要是把明姝惯得厉害了,嫃嫃你得拽着我点。”

“就怕不用你出马,太后她们就将咱家这个捧上天了。”

“不行!我女儿绝对不能变成盛飞瑶那样!她那个样子,你看了烦,想想又可怜。”

“要我说,像她那样的人,怕是最不想看别人可怜她。你要在她面前说那种话,她一定觉得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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